江遇依旧没有点头,他再次运用人脉,联络燕市与申市肿瘤专家,将母亲的病例与片子发过去,得到的结论几乎没有区别。
江遇从燕市回来时就已经预想过各种情况,然而当这最坏的一种真实发生,他依然难以接受。今天医生再次将家属叫到诊室,询问他们的治疗意见,催促尽快做决定:“越早干预,对病人越好,不建议你们继续犹豫了。”江遇坐在诊室木质的独椅上垂眸说不出话,只觉得头皮发胀,眼皮直跳,大脑却始终缓不过来,他仍在想有没有新的解决办法。
出国?境外就医?或者再打听打听中医?
一只手轻轻搭上他的右肩,江遇听江霞对医生道:“麻烦您了主任,我们就这么治。”
医生并未着急点头,而是再次看向坐着的江遇。
江霞捏了捏江遇的肩膀:“妈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就在这儿治,我和你姐夫也好随时照顾她。”
江遇沉默许久,终于朝医生道:“麻烦您了。”
兰殊带着会计师、律师和资产评估师在红岭地产的会议室驻扎了一个多星期。第一次搞尽职调查,兰殊起先没什么头绪,等收到各方发来的尽调清单后便大体懂了,一项一项对照着查呗,无需太高的技术含量,经验很重要。桌上资料堆成小山高,重大债权债务、担保状况、合同签订情况、税收税务、诉讼仲裁行政处罚……要关注的点既多且杂,但很长见识。尽调一趟,地产项目的运作模式也基本摸清了。
项目和预估的没什么出入,红岭展现的诚意很足,工作虽然繁琐细碎,但推进得有条不紊。最后一天收完尾,兰殊爽快做东,请所有人吃饭。如今他的身份已不是秘密,这种和凌风集团二公子联络感情的机会自然没人会错过。
席间宾主尽欢,李律师带着团队的小助理来敬酒,兰殊端着茶起身。
“实在不好意思,我酒量不行,所以只能……”
“没事没事,您随意!”李律师连连说着,一口将酒干了。
喝了酒,兰殊与他聊起接下来的工作:“等尽调报告出来我们就上报过会,接着就是合同的事了,到时候还得辛苦你们。”
李律师忙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二公子您太客气了,您放心我们肯定竭尽全力维护咱们凌风资本和凌风地产的利益!”
兰殊笑:“交给你们,我很放心……就是不知道你们江律师,他接下来会参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