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好之躯,给哥舒似情解毒后,能活下来的几率也依旧很小,那又何必把灵芝浪费在他身上,不如去救其他人。
谢天枢把所有事情所有细节都想到了,他忍着内伤在药塔里陪他炼药,然后再给他解毒,每件事都做得井然有序,让哥舒似情觉得不可思议。
“丫头,”过了好久,哥舒似情仿佛是想确定什么般,轻声说:“谢天枢他真的死了吗?”
周梨握住他的手:“你回头看看我。”
哥舒似情依言回头。
周梨极轻地笑了笑,哥舒似情微怔,周梨笑起来梨涡浅浅,钟灵毓秀:“我还活着,你也活着。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哥舒似情脸上并未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像是累极了,把眼睛轻轻闭起。
哥舒似情向后倒下去的时候,周梨吃了一惊,双手环住了他,把他拖到了床上。
那张床谢天枢前一刻才死在上面,周梨心里犯怵,仿佛哥舒似情多在上面躺一会儿,他也会步着谢天枢的后尘一并离开。她拖着哥舒似情把他安置在了另一间屋子里,拂开了他眉宇里的发丝。
哥舒似情的毒才刚解,他身体其实还很虚弱。
他活得太累太苦了,在哥舒轻眉与谢天枢的恩怨里长大,又是哥舒轻眉亲手把他浸泡在毒药和仇恨的世界里。
周梨有时候想不通,怎么会有这样的娘亲呢,把自己的仇恨加诸在亲生孩子身上,不顾他的性命,任由他练毒练得千疮百孔。她曾对重雪说起这疑惑,重雪告诉她,也许哥舒轻眉这么做,就是在报复谢天枢。
哥舒似情是谢天枢的孩子,谢天枢必定爱他,有什么比伤害一个谢天枢爱的人来得更让人痛快?况且,她还让这个谢天枢所爱的人,去杀谢天枢。
须臾,周梨出门,看到江重雪正与几个僧人说话,他们去后,江重雪转过头,两人目光相接,周梨道:“你可还好?”
谁知江重雪和她一起开口:“他可还好?”
异口同声,问完各自一愣。
周梨笑了笑,心想,重雪难得也会关心哥舒似情了,竟然还会开口问他好不好。
江重雪道:“我还好。哥舒似情若也还好,就没什么大问题,他若不好,这一路上还要劳我们照顾,就很不好。”
“……”周梨感觉自己方才是想多了,“我们要回去了吗?”
江重雪点头:“送师父回浮生阁。师父的遗命,他想葬在浮生阁的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