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担忧的塞西尔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柏林，眼看着柏林似乎想起了什么，先将砍刀杵到地上，然后朝着两只手各呸了一声，呸完自己一个人笑得上不来气。

塞西尔：“……”

如果他熟悉现代人的遣词造句，大概这个时候会打出两个词条——

#查询柏林现在的精神状态#

#这是在干什么#

塞西尔从认识柏林第一天起就想说：这个人不普通，他好快乐。

他为什么能做到每天绝大多数的时间都这么快乐？

跟柏林相处的时间久了，塞西尔很多时候不知道柏林是因为什么开心，但是柏林大笑起来的时候从不收敛，平日里有些圆幼的眼睛弯成一条缝，让塞西尔联想到会大着胆子自由在神殿穿梭的猫咪。护卫们不留意的高高围墙顶端，擅长爬高的猫咪慵懒地伸着懒腰，尾巴悠闲地晃悠着，餍足地享用自己抓到的鱼。

柏林笑起来跟那只猫高兴的时候，根本一模一样。

那种笑容太有感染力了，哪怕他不明白，也会不自觉地想跟着一起笑。

他在柏林看向他的那一刻敛去了嘴角的笑意，像寻常一样问了一句：“这是什么仪式吗？”

柏林嘿嘿笑：“你猜。”

塞西尔沉默片刻：“呸一声能砍树砍得更好……？”

柏林鼓掌：“恭喜你，答对了！”

下一秒，他就看到塞西尔笑了。

不是那种总是有些收敛的笑，就好像他的笑容里永远掺着点过去的影子，不能彻底毫无芥蒂的卸下负担。而是真真正正，普普通通的，阳光洒在犹如漆金的眼底，明亮如永夜过后的白昼。

柏林发了会儿愣，半天才回神，掩饰地朝着塞西尔作势比划了一下拳头：“笑什么，真的很管用！”

他示意塞西尔注意：“看着哦，我给你展示一下！”

塞西尔肩膀靠在旁边的树干上，噙着笑看柏林，没吭声。

柏林拎起塞西尔用神力变出来的砍刀，先用了一点点力气，在小树枝上试了试刀刃的锋利程度。

小树枝没用多少力气就断成了两截，柏林信心大增。

他聚精会神，深深提起一口气，开砍了最粗壮的那棵树……旁边的那棵小树。

砍刀成功地砍进去了——柏林手舞足蹈地欢呼：“看到没，看到没，我好厉害！我有天赋诶！！”

“嗯。”塞西尔的目光扫过他空空如也的两只手：“所以你刀要怎么拔出来？”

柏林摆手：“这有何难……就正常拔啊。”

我拔。

。我拔。

。。我再拔。

听到不远处的低笑声时，柏林尴尬的耳廓微微发烫，扭头就看到塞西尔正手握成拳抵在嘴边，眉头不着痕迹地微微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