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书本人却没有退缩,只是安静的,定定的注视肖飞文:“你这一辈子,只会遇到一个晚宴机会?只有这特定的某个人,注定给予你挫折与救赎,无法逃脱?”
肖飞文一怔。
宋时书:“如果是这样,我建议你转头看看其它方向,世界很大,不要自己选择一个空间,把自己困住,束缚是它,挣扎是它,难过后悔都是它。”
房间一静。
也是……都什么年代了,科技发达,网络覆盖,只要愿意去找去争,机会无限多,‘肖’这个姓氏背后带来的人脉利益,远远不可能覆盖所有。
能抱上大腿,固然是好,可也没必要折了自尊,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颜芷本也算不上犹豫,就是突然被一个小辈这么轻视挑衅,有点没反应过来,手顿了一下,现在当然继续,微笑从容的装好翡翠玉牌:“就选它了,价格按规则,还是跟李教授谈?”
“没办法,”李教授笑眯眯点头,看向宋时书,“未毕业学生禁止私下设计作品交易,还得经过我这个老师。”
颜芷也看过去,容更加切:“眼神清澈,心正目明,巧思中透着灵气,未来可期,很该骄傲些,李教授也该骄傲骄傲,自此门前桃李,更加芬芳了。”她看起来放松极了,微笑中的慵懒随适感自然流露,一点都不紧绷,就像没听到肖飞文轻视挑衅的话一样。
可她明显是听到了的,不然不会这么重音‘骄傲’两个字?
凭实力赢得的骄傲,谁能不尊重,可以家世压下来的骄傲和威胁,真的属于你自己吗?
或许今天是,明天却未必。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些人,是该要走着瞧的。
李教授或许注意到了气氛间的暗潮涌动,或许没注意到,或许只是装作没注意到,作为老师,他的重点仍然在课业,设计本身,这是最后一堂课,该要点的,当然要点。
“为什么会想做这样一个作品?”
他看向宋时书,问:“期间都考虑了些什么?”
宋时书注意到同学们的视线, 羡慕夹杂着好奇,有些人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有些人却还是茫然不知。
想了想,他说:“首先要考虑客户是谁,本身的气质穿着,有怎样的审美偏好,如果不能准确获知对方喜欢什么,至少要弄清楚她讨厌什么;其次,要知道谁来佩戴,大概率会在什么场合佩戴,客户如果是送人,也会考虑到这个方向,选品不会单纯只凭自己喜好,这两点做好,我们心里就能有大概主意了。”
肖飞文就算是输,也见不得宋时书出风头,鼻腔嗤了一声:“你既然知道要佩戴的人是个二十多岁,新婚的年轻女性,竟然还选做这么老气的东西?”
他说话时,视线似有似无的朝颜芷掠了一眼,似在提醒某种暗中交易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