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间,闵棠的脑子里滑过这许多念头,只是全压在心中,不曾表现出来。
“顾知家中还有三个孩子,被罚俸一年,只怕日子不好过。臣妾想让秋月过些日子去宫外探望春花和孩子们,圣上意下如何。”
“小事而已,爱妃喜欢就好。”顾知的罪可大可小,他要不想治顾知的罪,谁也别想多说一句。罚俸不过是为了以后让耳朵清净些,免得将来那些言官抓住了这件事叨叨个不停,让人心烦。顾知,他还是满意的。他不爽安王很多年了。要不是碍着先帝,他早就将安王的爵位撸了。这一回,能正大光明地将安王贬为庶人,打发安王一家子去给先帝守陵,也算全了先帝与安王的父子情。要不是顾知当机立断抄了安王府,没有后来的那些证据,根本定不了安王的罪。试想如让安王回去将罪证处理了,真是后患无穷。没想到顾知看着一本正经,不苟言笑,诈安王时,随口胡诌出一个米仙儿,就连他都给虎了过去。倘使不是顾知亲口说,假冒张慧云的那名女子的身份至今不明,他还不知道那不过是顾知试探安王的话。
“多谢圣上。”得了圣隆帝的话,闵棠十分满意。
之后,圣隆帝在重华宫坐了好一会儿才走。
直到秋月出宫探望春花,文秀和毒碳的事,闵棠也不知道结果。而她也因为这场病,将手中的权交了回去。后宫大权,重新为皇后全部掌握。
没了俗事缠身,闵棠安心养病,没多久,闵棠的病就好得差不多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婚期也如约而至。
大皇子与二皇子的婚期前后相隔一个月,大皇子是兄长,婚期在前,二皇子在后。圣隆帝已经陆续嫁了五位公主,给儿子娶媳妇还是头一遭。不过此事自有礼部操持,按规矩办事,大皇子的婚事得以顺顺利利地操办了。
新婚第二日,大皇子携大皇子妃前来翊坤宫给皇后请安时,闵棠早早就去了。按规矩,自该是喝了新妇的茶,再给一份见面礼便是,出不了什么岔子。不过这一日,贵妃抓住了机会就拿话刺她。闵棠如今是有仇当场报,皇后没有开口打圆场,以至于大皇子妃作为皇家儿媳妇第一次来翊坤宫拜见她们这些婆母们,就听了满耳朵夹枪带棒的话。
不是自家的媳妇没人疼。王昭容身份比她们都要低,人又素来老实,插不上嘴,根本帮不上大皇子妃。若闵棠是大皇子妃,第一日来宫中就见识了这般场面,日后定要躲在府上少来几次。谁知,这大皇子妃却是个勤快人,隔三差五地来宫中请安。礼节无可挑剔,把王昭容欢喜得,成日里见人就笑着夸大皇子妃的好。这不,二皇子成亲后携二皇子妃来翊坤宫给皇后请安的那一日,大皇子妃正好被太医诊断出怀有一月身孕,圣隆帝那边知道了,高兴之下大赏大皇子妃,让大皇子妃的风头直接盖过了新妇二皇子妃。淑妃的脸上从头到尾都挂着笑容,二皇子也不差,到是二皇子妃,有那么一丝丝不快。眨眼间就掩饰过去了,不过是闵棠一直注意着她们的动静,才没看漏了。
喝了第二拨媳妇茶,闵棠回到重华宫里,正巧见着华音在发呆,连她过来了也没发现。这可是头一回碰见的事。闵棠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一连叫了三声“音音”,华音才回过神来。
“音音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宫里有人让你受委屈了?”
华音是闵棠从小养大的,亲近闵棠,大大小小的事,华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