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十一好像能看见了。”闵棠忘记了圣隆帝身上可能携带时疫,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圣隆帝分享秦容眼睛康复的喜悦,闵棠把秦容抱到圣隆帝跟前,将怀里的小人儿放到圣隆帝的怀里。
“您看,他在笑呢,他对着臣妾笑呢。”闵棠巴不得原地跳几下。手足无措的模样,哪像刚才与圣隆帝说话时的精明样。
在这个宫里呆的时间久了,看过的人多了,圣隆帝最能分辨的是人心。闵棠此刻是真心欢喜,想要与他分享秦容康复的快乐,他能感受到。眼前的闵棠,不是那个刚进宫时,低着头藏在人群中唯唯诺诺的少女,不是初为人母后在翊坤宫含笑讨茶的妃嫔,不是在含元殿和他狡辩的女人,不是重华宫里背水一战的贤妃。这样的闵棠,身上有一种奇妙的温度,让人心生欢喜。
“他在对着朕笑。”圣隆帝将秦容稍稍往上托起,凑近了看这个感觉陌生的儿子。秦容有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与他的母亲一样,清澈见底。
“不对,是对着臣妾笑。”
“胡说,明明是对着朕笑。来,十一对父皇笑一个,让你母妃看清楚。”
也不知是圣隆帝对了秦容的眼,还是其他原因,秦容竟然真的对着圣隆帝裂开嘴一笑,流一嘴口水。
“哎呀,流口水了。圣上,还是臣妾抱吧,别弄脏您的衣裳。”
“脏了自有宫人洗,朕难得抱一回十一。”秦容越大,脸上越可见先太后的影子,圣隆帝轻轻抚上他的两条短短的眉,笑容和煦。
脸上痒痒的,秦容扭动脖子,发出“哦哦”地声音。小拳头挥舞着,试着推开圣隆帝的手。秦容手短,完全够不着,嘴里的“哦哦”声愈发大了。
圣隆帝哈哈大笑,手往下一滑,捏上了秦容的肉鼻子。
“圣上。”闵棠一把从圣隆帝的手上抢回秦容,秦容回到亲娘怀里,瘪了瘪嘴,没有哭。圣隆帝见状笑得更起劲了,也不知道是被秦容的举动闹的,还是因为惹毛了闵
12.有孕
圣隆帝倚在床头,秦容躺在中间,闵棠半跪忙活着给秦容换小衣。出月子后,秦容的事,大都由她一手操办。只见她一手灵活地在衣带间穿梭,一手抬着秦容的胳膊腿,左右摆弄着秦容的身体,快速给他穿上小衣。这份利索,不是日日做这件事达不到。
圣隆帝看到兴致起了,要闵棠解开秦容的小衣,让他也试试。闵棠手上的动作一滞,好半晌没吭声。
“圣上,今儿个太晚了,哪天您要还留宿重华宫,您再给十一穿衣裳吧。”别吓折腾了,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
闵棠给秦容换好尿布,整理好衣角,侧身卧在秦容旁边。过惯了闲散日子,陡然和圣隆帝呆了这么久,闵棠有些累了。她一连打了几个呵欠,睡眼朦胧。只是身旁一大一小的父子两人精神头十足,没有半点睡意,闵棠不得不强打精神陪着。
圣隆帝睡觉时,不喜欢旁人贴身伺候,春花秋月一律在外候命,圣隆帝有什么吩咐,都是闵棠的事,还有一个秦容跟着一起闹,她一点小差都不敢开。好不容易等父子两睡了,闵棠将眼一闭,睡得昏天暗地。
听到动静睁开眼时,圣隆帝已经由罗德海指挥着宫人伺候着穿上龙袍。闵棠下意识探了把身下的褥子,干的。心倏地放了下来。没有让圣隆帝被水淹了就好。
圣隆帝收拾好就去上朝了,皇宫内时疫爆发,朝臣却不敢托病不上朝,就算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