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半霄自然没能和他的心仪女嘉宾成功约会,给她证明自己的精子活性,还落成了隔壁两公婆的笑柄。
宁映白告诉宁淼淼她不亲爱的小叔想尽法子要给她弄个弟弟,宁淼淼听了就要去学校外的文创店找根大棒子回来棒打小叔,未果。
不仅如此,祝半霄还被他老妈安排了一场推脱不掉的相亲。
“你就当交个朋友吧!”老妈无奈之中暗含一种渴求的希望。
祝半霄六岁以后就没有把交朋友划入自己的生活范围了。
人生的第一次相亲,祝半霄要速战速决,上去就和对方说自己没那个意思,吃完饭就走人,以免夜长梦多。
不巧,对面的姑娘已是身经百战,不然她的父母也不会疯魔到找到祝半霄的母亲。“正常的家庭背景能看得上你?”姑娘的父母是这么说的,随后又说了一段祝半霄有多么多么优秀,虽然家庭成分有点问题,但留下了足够多的财产,够小两口过一辈子安生日子了。
姑娘觉得她爹妈真是脑子出了大问题了!
所以她先入为主对祝半霄没有什么好印象。
“你好,祝半霄。”
“你好。”
最为简单的自我介绍后落座,祝半霄礼节性征询了姑娘的用餐意见,点单后准备把他在网上搜罗的那一套说辞说出来。姑娘却是先声夺人:
“我说话直,反正咱们这是相亲,都是看条件的双向选择。你是处男么?”夲伩首髮站:po18.asia
“什么?”祝半霄只会和女性在必要的学习工作中进行交流,几乎没和女生进行过日常会话,他也不知道这年头的姑娘都在想什么。
但是第一次见面,开口就问下半身的事,在哪个年代都不是正常的事吧?还是说现在人均宁映白了?
姑娘见祝半霄反应这么大,心中了然,挥挥手。“哦,不是啊,没事,今天这餐饭当我请吧,如有冒犯还请多担待。”
她因为相亲的事跟父母叁天一小战五天一大战,只要是相亲失败就要开火,那不如战个痛快,看谁先把这个家彻底砸碎。
对相亲对象她也不想讲什么尊重了,她是真的敌视所有异性——她并非喜欢同性,她不爱任何人,包括她自己,更没有男人值得她的尊重。
祝半霄刚才那句“什么”让她想起一句话,长得帅的男人玩得花,长得丑的男人不仅玩得花还长得丑。
祝半霄不依不饶,不轻易接受姑娘轻飘飘的一句道歉,他就像一个被点燃的炮仗:“关你什么事啊?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那是我个人隐私!”
姑娘也不是吃素长大的,直接回怼:“我又没说你不是就怎么了,这不都是个人价值取向么,你敢做就别怕人说啊!我相亲就这一条硬条件,我希望另一半能和我一样原本如初。”她是算准了她能看得上的人到了这年纪不可能还是雏儿。
祝半霄没有像姑娘想的一样继续强硬下去,他忽然就泄了气。
那个女人把他最重要的东西拿走了。在他的修真世界里,他是要和那个作为女主角的宁映白从白纸一张开始双修双栖双宿双飞的。
“你怎么了?”见祝半霄像被抽了魂一样瘫坐在靠背上,姑娘的态度也温和了下来。
“没什么。”他就是想起了那个女人。
祝半霄安静时带着几分失落的脸还是挺能让人心生怜惜之情的,姑娘也短暂地想了一下她是否太过分了,也许这人有过一个曾经深爱的女孩,但因为不可抗力分开了呢?
这餐饭在沉闷中度过。
低头不语的祝半霄忽然说:“我还是应该和你说一声,我是家里叫我来的,我没有要相亲的意思。”他调整心情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有话没说,除了面对那个女人时,他还是很谨记教诲要尊重女性的——通常表现为他就不会靠近女的。
“哦……”姑娘不知该如何应答。
祝半霄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音量自顾自地说:“我可能是对那个女人不太一样……”
“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没怎么想嘛……”宁映白慵懒地说,“就逗一逗祝老二玩呗。”
“你别逗过火了。”
宁映白很是得意:“不会的。我觉得再跟祝老二来一炮他肯定就想通了的,但他过不了前置条件那一关,所以他永远想不通。”
“你就那么想有多一个人叫你妈妈么!”陈靖阳抱紧了宁映白的腰,“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哎呀你又发什么疯!”宁映白想要推开箍紧在她腰上的手,“跟淼淼差辈了啊!”
他们俩像连体婴一样在家里游走,前面宁淼淼接水路过他俩很是嫌弃地看了她爸爸一眼。
陈靖阳知道宁映白的二胎梗就是个玩笑话,可他就是不爽!就是在为了玩笑话吃醋。
出门的这几天他感觉自己患上了渴肤症,对象仅限于宁映白。
“白姐……我爸在跟我谈继承家业的事。”连体婴转回到卧室里,陈靖阳还是紧抱宁映白不放,“他现在做得很大了,短时间也不会退休吧,咱俩一起去做……”
“开夫妻店啊?陈总,你是不是想咱俩一起出去应酬,然后给大家伙表演一个明星老婆给你挡酒啊?”宁映白扭来扭去,挣脱了陈靖阳,“我现在就去拿罐啤酒,把你铐床头上,你给我好好聊聊你的商业版图。”
“我有个屁商业版图。我要真喜欢经商干嘛不大学毕业就上岗,要等到叁十多啊?”
“那不是跟你爸一样。我挺喜欢你们家人那种一脉相承的感觉的。”宁映白话里有话。
“那我超讨厌隔壁一家人那种不要脸的一脉相承。”陈靖阳说。
“呀,陈靖阳,我要是有个实体爹,你信不信他会把你腿打断?”
“我又怎么……”宁映白鲜少会提到她那有还不如没有的生物爹,事出反常。陈靖阳说到一半,想起长辈的忆往昔环节里说到的他爸第一次见到他外公时就被打跪下了,不禁冷汗直冒。
祝半霄的相亲吹了。他不记得那姑娘姓甚名谁,不在乎她说的那些冒犯的话,也没有向旁人提起那段对话,姑娘家的十级风暴降为八级。
“霄啊,怎么就没聊下去了呢?”妈妈关切地问。
“聊不来,没什么好聊的。”祝半霄终日都在思考那餐饭中他冒出来的想法。
“唉。”妈妈轻声叹气。
祝半霄缓缓说:“妈,我好像……对一个人的感觉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