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又在听到那一句“辛苦你了”的时候溃不成军。
原来这么多年的坚守、这么长久的守候……还是有人懂的。
“奥菲,你跟我回皇城吧。”一行人在赶了一天路之后隐隐能看见下面绿野之森里的翻涌的绿潮,青歌心知这应该就是他们即将面对的东西了,就找了个高地落下来,收拾东西进食饮水。在华色和青歌两人头对头努力将泡在水罐里的干饼子戳开的时候,青歌猛然对着奥菲莉亚蹦出这么句话,翠绿的眼睛里是不容置疑的郑重:“你很好,我需要你。”
“我回去的话,苏珊又怎么办呢?”奥菲莉亚轻笑着避开她的目光,伸出一根枯枝加入炉火:“她可是皇后指定了的少君侯啊。”
“可是我需要一个玫瑰骑士。”青歌抬起头来,直直望进那双紫色的眼睛:“奥菲莉亚,在这个内帷绿野都能干政的时代,我要奋起清洗,就得从皇后手里夺过大权。你需要我,我需要你。”
奥菲莉亚终于抬起了头直视青歌,带着一丝明澈的笑意:“青歌少君侯呀……我从很多年之前,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了。”
青歌苦笑一声:“八成不是什么好话吧?”
“纵使世人皆如此说我,可是我真的……没有阴阳手。”
奥菲莉亚挪过去,轻轻地摸了摸青歌那一头流转着赤金光芒的长发:
“我知道,我知道的。”
华色沉默地将热水和干粮盛到青歌面前,看向她的眼神里是百年不变的朦胧与温柔,好像会说话的眼神在重复着那无声的、坚定的一句——
我们都相信的,毕竟你是……绝对公正。
翌日傍晚他们终于赶到了应该集合的地方,却在退后十里处才看见了一地歪七八糟的残兵。青歌一边草草应付着终于重返故土激动过头的奥菲莉亚,一边随便揪了个士兵问道:“喂,咱们没了戈林法师,就连个主事儿的都没有了?现在咱们学院这边带队的是谁,让他来见我!”
“是我。”一声疲惫嘶哑的低语,金发女子暗黄的脸上尽是麻木的神情:“青歌少君侯,我们有负重托……”
“这是玛丽·布莱特,来的时候跟咱们坐的一辆马车的药剂师。”华色低声为某些方面忘性特别大的青歌解释来人身份,一个不留神却被听见了,憔悴的女子瞬间暴起,就好像一头垂垂老矣的狮子被踩中了尾巴,正在强撑最后一丝力气维护自己的尊严:“少君侯真是贵人多忘事——”
“幸好没忘了你弟。”青歌也没给她好脸色,将艾伦一把从背后扯到她面前:“喏,看看,活的。”
玛丽那一瞬间目瞪口呆,双眼一瞬间连怎样眨动都忘了,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好几下,最后定格在一个介于狂喜与疯癫之间的表情上面,从眼角缓缓流出一滴泪水之后……
扑到了委顿在地的艾伦身上放声大哭。凄厉,狂喜,难以置信,恍如梦里。
在玛丽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中,青歌拍了拍金发女子一抽一抽的肩膀,好心道:“布莱特小姐,缓着点抽搭,别一不小心厥过去啊,我们还得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