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低了身子,长发落在他侧面,甜言蜜语地哄:“他还伤了你,我当然要为你报仇。”
话音才落,赵忱临骤然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那一双点漆如墨的眼被病容时苍白的脸色衬得愈发漆黑,望过来时近乎妖异,他毫不犹疑地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弯下腰,嵇令颐猝不及防,没稳住重心往他身上栽倒。
他护住她让她倒在他身上,不言不语,扳过她的脸亲了上去,甫一碰到舌尖便长驱直入探入口腔辗转剧烈,纠缠不休。
嵇令颐听到他凌乱的呼吸声,带着炙热的温度,她胡乱挣扎抽动了一下,小腿蹭到他,这仿佛是某个信号,下一瞬天翻地覆,他将她按在下面,单腿压住她的膝盖,强势而不容推拒。
短暂的分离,他只给了她一次换气的机会,复又桎梏住她确认她动弹不得,而后厮磨着她的唇瓣越吻越深,呢喃道:“这是赏我的?公主越发擅长如何训狗了。”
嵇令颐喘着气,手指在虚空中蜷起,想抓些什么东西,可他一直牢牢地卡着她的手腕,好像怕她一眨眼就跑了。
缺氧和紧张让心跳变得很快,她说你在说什么。
赵忱临盯了她好一会儿,不紧不慢地从唇瓣一路吮吻到她耳际,他们之间的亲吻才几次,他已然得心应手,再没了第一次时的笨拙。可他明明能收住牙齿,却偏要发疯,一点一点剐蹭她,最后侧过脸将她小巧的耳垂含了进去。他轻声问:“难道不是给我一点甜头,让我放心与蔺清昼和平相处的意思么?”
他说:“你将驿站的事提前暴露给他,怕我不高兴,所以来哄我?”
嵇令颐周身都萦绕着他的气息,她确实心有笼络之意,尤其在听到他被太子设计落水后将计就计引蛇出洞的谋划,他非池中之物,很对她的胃口。
她知道他不喜蔺清昼,可是很抱歉她同样不会因为他的不喜欢而放弃蔺相这么好的一块金字招牌。
无论是太子还是三皇子都有意拉拢蔺清昼,因为他代表了文臣,更是安抚天下最好的一道谕令,她当然也想要。
她要他们和谐相处,要训成万事以大局为重的思维,而她是那个大局。
嵇令颐环住他的脖子,思索了下话本里修行的妖怪与清秀书生的故事,依葫芦画瓢地伸出舌尖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舔了一口。
她是幸运的,因为她不知道她无意之中的举动与他昨夜那个神魂颠倒的梦境重合了,于是这很好地挑起了赵忱临的妄念,即使知道地方不对,场合不对,一切都是饮鸩止渴,可还是想要一些浅薄甜头,他的吻流连到了她的锁骨,有些一发而不可收拾。
这种时候总是最好解决问题的,并且她说出了相当漂亮动听的一句话,如果是训狗,那确实是个个中好手。
“为什么提他而不是孔旭刘盂之流?他与他们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