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陈旧,盒身处处被磨得通透光亮,显然时常被秦无命拿在手中。
而那块绸布……一望便知道是属于女子的东西。是浓艳明媚的女子,带着火红色的香味。
记灵珠,一定与她有关。
是秦无命非常在意的人。
他这样的人,也会有在意的人吗?
她想得入神,没发现不知何时,鬼魅般的男人已悄悄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在想什么?”他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样子。
田哓哓定了定神,仰面看他。
方才她已洗去了脸上的易容物,此刻脂粉不施,夕阳的余晖为她上了淡淡金妆,一笑,便晃得秦无命眯了眯眼。
“我在想,等你打了胜仗,随我回去见父侯时,该是何等鸡飞狗跳的景象。”
这是在浴桶中,她趁他愕然失神时,单方面勾勒的未来图景。
此刻的她,是在刀尖上舞蹈。
她必须让他对她感兴趣,这样才能保得住自己的小命。但她又不能让他对她太感兴趣,尤其不能激起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兴趣。
秦无命果然来了兴趣,他唇角一勾,大大咧咧坐到了她的身旁,拍着膝盖道:“肯定很有意思。卫侯小姐成荫那个老家伙定会提刀砍我。”
“还有哥哥。”田哓哓侧头笑问,“你能打得过他们两个吗?”
竟莫名有那么一点岁月静好的错觉。
秦无命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快速敲着膝盖道:“难说。我不会打架,只会杀人。”
听这话中之意,是不想对卫侯小姐氏父子动真格的。
田哓哓莫名被安慰到了。
他歪过头来看着她,眼睛里闪着秦黑的光芒,问她:“你到底喜欢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