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姿势,能看清楚祁遇詹的每一个表情,也能看清他在看谁。
看着五人中唯一的哥儿裴锦,祁遇詹以为他变得应该是最大的,现在看到确实大,但和他心里想的变化却完全不一样。
现在哭得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与其他四人没有任何不同,也不知道是学得谁,被谁同化了。
时未卿见祁遇詹视线没动,一直在盯着一个人,他顺着看过去,眯了眯,看着比其他人瘦弱的身形,勉强辨别出这人似乎是那个叫裴锦的。
他眉眼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如同所有物被觊觎般狠戾,收紧了环着劲腰的手,抿了抿唇,凑近祁遇詹的耳边,声音微不可闻,“你不许看别的哥儿。”
男子都不喜善妒的女子和哥儿,但时未卿无法忍受,所以这是一次宣示主权,或者更可以说这是一次试探一次证明。
说完,时未卿便退回了肩膀上,闭眼安静等待这即将到来的审判。
祁遇詹一怔,侧头看着时未卿颤动得展翅欲飞的睫毛,无声笑了笑,嘴唇碰了碰他的眼尾,覆到他耳旁轻声道:“好,谁也不看,只看你一个。”
时未卿身体微抖着,将头埋进肩窝,祁遇詹手指划过他的眼尾,指尖温暖干燥,知道人没有哭就行。
有人在他们二人说话都不方便,打算速战速决,早点把人打发走。
祁遇詹双手揽着时未卿柔软的腰肢,将人贴得严丝合缝,再抬眼视线略过了裴锦,“行了,有正事,要哭一会儿再哭。”
话音刚落,哭声戛然而止,祁遇詹见几人抬头看了一下又快速低了头,直接道:“三树,我记得你和二墩是安和县人。”
三树摸了下脸,回道:“是,三哥,我和二墩是安和县大舍村人。”
第053章
祁遇詹表情淡淡地问:“县里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三树没有第一时间答话, 而是侧头看了一眼二墩,他们二人是逃来的梧州,当初还是樊魁给伪造的户籍, 就冲祁遇詹在他和二墩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他们这一点, 也不愿藏着掖着, 咬了咬牙道:
“我是农户出身其他的不了解,只知道村里的情况,县里官吏和富户联合, 村里田地都被他们占了去,没有地我们只得租用富户的地,每年租子都涨苛捐杂税多的数不清,往年还能将将过活,但今年尤其重,我和二墩的家人要么累死,要么因反抗被富户打死, 要么被关进了知县大牢, 只有我们两个人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