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荷也逐渐想通了,祝青霄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怎么亲近,更何况是她这个外人,祝别已经足够吸引她的全部注意力,她也不再自讨苦吃。
可安于柬却没能学会这般自洽,他能感受到祝青霄的冷漠,更直白的,是他的厌恶,只是外人看不出来。但十几年的相处让安于柬逐渐明白,比起无端忽视,他更需要的是这种直白的情感。如果他足够聪明,他早该离祝青霄远远的,有多远滚多远,但可惜,就像祝青霄说的那样,他太过愚蠢。
他不是不清楚越过这道不清不楚的红线的后果,可安于柬还是这么做了,在大二的某一天夜里,他自作主张留下了喝醉了的祝青霄,一夜荒唐。安于柬原本期待的发作并没有上演,祝青霄既没有气恼,也没有对他动手,他只是很平静地站在床前,甚至不愿意多看安于柬一眼,香烟被点燃,灼烧的气息熏烤着安于柬那点作祟的坏心思,昨夜于他而言是一场豪赌,他想撕破眼前这人披在身上的伪装,他想知道,犯下这样错误的祝青霄会失控到什么地步。可惜,他太过愚蠢,满盘接输。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倒是不介意多一个情人。”祝青霄咬着烟,“昨夜的体验感很差,你至少该学下怎样伺候人。”不等烟灭,祝青霄已经离开,留下一身痕迹的安于柬,和一屋子烟味。过了很久,安于柬才从床上爬起,不着寸物,他拾起烟灰缸里被人按灭的烟头,重新点燃,吻了上去。
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什么叫垃圾的滋味。
他“如愿”以偿,祝青霄的助理给了他住宅的钥匙。安于柬终于摆脱了困住他十几年的祝宅,来到了新的“囚笼”,他是笼里的夜莺,夜夜嘶哑的歌唱,祈求那人驻足。
整整半年,私宅都没有等到他真正的主人。
安于柬开始相信那句话,他不介意多一个情人,像这样的宅子,像这样的钥匙,像他这样愚蠢却又比他聪明的夜莺还有很多很多,鸣到啼血也不足以让祝青霄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但好在,安于柬足够有病,也足够愚蠢。……
平复下来,安于柬打开手机,硕大的白色字体刺痛他的眼睛。
3月14号,他不会忘记,祝青霄婚礼的前一天。上天跟他开了莫大一个玩笑,他居然重生回到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