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雨性格依旧比较吞吞吐吐,下意识往后躲,又像是不忍心水思弦的烫伤:“我没事的,思弦,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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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尧正蹲着身子捡地上的碎玻璃,忽然瞥见床上坐着的身影,一怔:“你醒了?”
洛钦拍了一下锈涩的太阳穴,起身下床,去门口舀了半瓢凉水回来,举着水思弦的手按进去,替她揉了揉:“好了,用凉水泡一会儿,没事。”
水思弦转头看着洛钦,眨了眨眼,眼泪立马就掉下来了。
“哭什么?”
洛钦虚弱一笑,接着便牵动剧烈的咳嗽。
水思弦抽抽噎噎道:“我是要给你倒水,但是刚才一直在想哥哥,没拿稳杯子,好不容易烧开的水全都没有了。”
洛钦摇摇头:“没事儿,别哭了,手还疼不疼?”
“你的状态好可怕,清尧哥的状态也好可怕,大家都好奇怪……”水思弦低声说,“前两天我看到爸爸了,他喝了好多酒,样子好吓人。他以前每次要打哥哥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所以我觉得可能是他又要对哥哥动手了。”
洛钦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有些不安:“你看到水云霆了?他往哪儿去了?”
那个恶魔的出现绝对带不来好事,水荔扬不想看见他,他又偏要到处晃。
“他往营地外面走了,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水思弦说。
洛钦扶着床坐了下去,累得不想动弹。之前他虚弱得几乎站不起来,对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已经全无印象了,昏睡过去之前,他好像听到了李牧祁在和什么人交谈。
“洛钦,你还好吧?”年雨担忧道,“清尧把你带过来的时候,我们都吓死了。”
“荔枝没有回来过吗?”洛钦不想解释太多,只关心水荔扬有没有被自己牵连。
年雨欲言又止,看了程清尧一眼,后者摇摇头,说:“我还想等着你醒了问呢,结果你也不知道。”
洛钦叹了口气,仰头盯着天花板看,觉得头晕目眩。
程清尧伸手在他眼前弹了弹,说:“你跟我来一下,有事和你说。”
应该是不太方便让年雨和水思弦听见的话,洛钦少见程清尧这么严肃,印象里那个游刃有余的程sir,此刻脸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凝重。
——洛钦平时经常这么叫他,连带着特警队程清尧的那些手下也跟着开玩笑,说得最多的就是“程sir又去和白医生拍拖喔”。
程清尧脾气好好,仿佛怎么样都不会太生气。
两人走到屋外,程清尧从兜里掏出几叠照片,都是一些战场影像,上面的人穿着不像正规军,似乎是雇佣兵。
“你被带走之后,我和无泺在松河遇到了巨蜥的前成员,他向我们提供了一些巨蜥的资料。”程清尧说,“这些人自从前些年被水荔扬清剿过一次之后,就消停了不少,这两年不知道得到了谁的资助,好像又死灰复燃了。”
洛钦翻着那些照片,目光停在一张墓碑群照上,其中有一道墓碑距离镜头很近,能清晰地看到上面刻写着许多他看不懂的外文文字。
“墓碑上是希伯来语,这些都是人名,巨蜥要仇杀的名单。”
许多名字都已经被划掉了,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大仇得报的意思。唯有墓碑正中央一个加粗的名字,似乎是反复镌刻过很多次,字的边缘都有些崩缺了。
看得出来这个名字代表最深的仇恨,以至于刻下去的时候用了很重的力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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