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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晨我带屈小元去挂点滴,我休息。”
屈战尧还站在原地发愣。
“喂!”关河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屈战尧这才回魂,掩饰般地哈哈一笑,“好好好。”
“我说什么了你好好好?”
屈战尧抬头看他,“不是说明天早晨吃汤包吗?”
关河一脸没救的看着他,伸长手臂越过他的脑袋揭了块毛巾擦头发,偏不走。
屈战尧忍无可忍,冲他挥了挥拳头,像只随时会扑上来的小豹子,但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不得不说,关河某些方面很贤惠。
屈小元跟着屈战尧过了六年多,糙得不像个小姑娘,吃饭两脚趴开,要不就蹲在凳子上,这点屈战尧每回都要骂她,但这位祖宗听不进去。
但在关河家住了一段日子后,屈小元似乎可以被称为一个合格的“女孩子”了,关河给她买了生平第一套裙子,把她美的路都走不动,吃饭慢条斯理吃了半小时,屈战尧从厨房里溜了一圈回来这家伙还在扒饭。
屈战尧平时不怎么拾掇自己,更别说屈小元了,顶多给她擦点宝宝霜,别让脸裂开就行了,关河那天回家拿了几支没开封的面霜,洗面奶,果味的牙膏,还有一些扎辫子的蝴蝶结,说是简琳给的。
屈小元很兴奋的到处蹦跶,关河轻描淡写的说了句,“穿裙子呢。”
屈小元立刻如大家闺秀般手贴着膝盖,乖乖坐正。
关河给她盘了个头发,屈战尧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了,要说女孩儿哪儿最不好带,绝对属扎辫子莫属,屈战尧每回给她弄头发都弄得没脾气了,偏偏她还不愿意剪短。
“你理发店里进修过吗?”屈战尧瞠目结舌的鼓鼓掌。
屈小元开开心心的去照镜子,摸着头上的蝴蝶结爱不释手。
关河把梳子放好,回头看他,“第一眼看见屈小元,我还以为她去刨垃圾堆了,头发跟稻草一样,还打结。”
屈战尧尴尬的摸摸鼻子,“有那么丑么。”
关河毫不留情的抛了个有字。
屈战尧冲他的背影一阵拳打脚踢,最后关河很委屈的发现今晚的晚饭少了个鸡翅。
虽然这种惩罚方式挺幼稚的,但关河甘之如饴的享受那种熟悉感。
因为他知道,屈战尧会给他留的。
果不其然,在厨房的小碗里,多了三个鸡翅,还是最大个的。
今天是很尴尬的一天,屈战尧早晨起晚了,温度降得很厉害,晒阳台上的衣服都不能穿了,于是他只能去柜子里淘外套,俩人秋冬的衣服都叠在一起,所以……屈战尧在一阵仓促中穿错了衣服。
关河的毛衣比他大一号,屈战尧看着明显拖长的袖子,无声的叹了口气。
老板娘今天来店里,破天荒的夸了他一句,“小战你今天挺帅啊。”
“呵呵。”屈战尧扯着嘴角笑了笑。
下午接到了法院打来的电话,他爸下礼拜出庭,家属到时候准时出席。
其实当年的事他爸有一定责任,但全权的过错应该是祝天威一手造成的,他爸判了六年也该赎完罪了。
屈战尧去厕所抽了根烟,烟灰落在掌心上的时候他鼻子一酸,这六年,好的坏的,终于到头了,也终于能重新开始了。
“哥哥!”屈小元在店门口冲踱步过来的他喊道。
屈战尧在一阵惊诧中抬起头,映入眼帘的还有拎着一堆东西的关河,他穿了一件白衬衫,单手插在右侧牛仔裤口袋里,盯着他的毛衣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