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真巧啊。”棍子抡在地上,发出金属摩擦地面的碰撞声。
屈战尧暗暗的啐了一口,连操你妈都懒得说。
关河站在夏珊珊面前,又沉着声问了一遍,“屈战尧呢?”
他显然是不信屈战尧因为肚子疼先回家的理由,前一刻他还在台上看见他兴致高昂挥舞着手臂鼓掌,下一刻就肚子疼得非得回家不可?
夏珊珊见此人难缠得很,三两句话根本敷衍不过去,只好招了。
“屈战尧去挨揍了。”
“什么?”她听见关河的声音骤然冷了八度。
夏珊珊烦躁的拖长声音,“屈战尧被祝明他们堵了,他让我不告诉你,怕你担心……”
话还没说完,关河已经跑得没影了。
天色很暗,周围的噪音在他耳边奔腾,关河穿过熙攘的人群,只觉得周身一片冰凉。
直到他看到屈战尧带血的书包和他满头冷汗,嘴角还勾着一抹笑的样子,才感觉到了一点实感,浑身血液从四肢百骸一同涌上了大脑。
因为愤怒而打架,他从没有过。
屈战尧从余光中看见了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的关河,暗暗骂了句傻逼。
那些人显然不知天高地厚,操起东西就往关河身上砸,关河眼角被木棍擦了一下,他没管被砸出来的血痕,一脸肃杀的往前走,抢过他们手里的棍子和刀,狠狠的劈了下去。
那伙人被劈懵了,愣了一下后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关河被围在中间,屈战尧踹翻了面前的两个人,又用胳膊肘使劲抡了他们一下,一片混乱的打斗中,关河看见屈战尧杀红了眼挡在他面前。
“操,你来干嘛。”屈战尧压低声音说。
“来陪你。”关河平静的仿佛说今天星期六一样。
“你……”屈战尧一时语塞,呼出的白气瞬间被风吹散。
关河避开了一个人的棍子,从地上抓了一把沙子丢过去,屈战尧顺势踹了他一脚,那人摇摇晃晃倒下去。
祝明他们带了十五个人,个个打起来都比他们心狠,接二连三暴风骤雨的攻击,不留机会和余地,屈战尧和关河苦苦撑了一阵子,还是落了下风。
打到最后,已经完全把疼痛抛之脑后,关河被人踹了一脚,眼看着棍子要从他身上落下,屈战尧一把扑过去把他撞飞了,两人抱团滚了一圈,忽然听见屈战尧闷哼了一声,揍他那人嚣张的从他身上爬起来,掸掸衣服笑了。屈战尧躺在地上狂喘气,伸手捂着肚子,指缝间流出了一滴滴血。
关河看见了滑落在地上的刀,刀尖还在渗血,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愤怒被冷意所取代,几个过去揍他的人推推搡搡被他甩下来,关河提着木棍,蹭掉了墙壁上的灰尘,朝那人走去。
那人看着关河冷若冰霜的脸心里有点发怵,哆嗦着露出一个你找死的眼神。
关河和屈战尧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们打架的分寸,屈战尧从小挨揍挨惯了,知道哪儿能反击,哪儿不能反击,而关河鲜少接触这些口头理论,他只是单纯的想揍人。
冷情冷血是根深蒂固在他们家族的东西,抹都抹不掉。
屈战尧只迷迷糊糊听见那人尖叫了一声,然后身体软成一滩泥,顺着墙倒了下去。
周围一阵吵杂喊声,关河握着的棍子上有血,屈战尧心想,坏事儿了,关河给人开瓢了。
更坏事的还在后面,之前悄无声息的,这会儿警察一窝蜂涌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