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淼反驳:“不是这样的,事实是我追求你,你答应了。”
詹洋冷笑:“我答应?你征询过我的意愿?你没有。”
单淼哑然。是这样吗?
詹洋声线咄咄:“一直以来,你都把我视作被征服的奖杯,而不是需要尊重的人。”
单淼无力地垂下手,挣扎道:“我没想到你这么恨我,其实,你可以拒绝我的。”
詹洋自嘲:“哈,我不恨你,我说了,当时是我傻,我以为这是爱,所以跟你在一起了。我从不后悔这段经历,人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单淼凝视着她的眼睛,他以前最爱吻这双因偏浅会显得无辜和单纯的眼睛,但现在,她眼里的晦涩和冰冷,令他陌生。
他恳求她:“可是我很喜欢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会补偿你。”
天之骄子第一次低头,换做别人,早心软了吧。
詹洋按了下胀疼的太阳穴,不耐烦应付他了,她想念谭周游的识趣和沉默了,她要回去让谭周游给她煮一碗醒酒汤,然后在喝之前跟他说一声迟到的对不起。
明明酒精让脑袋昏昏沉沉,但是面对单淼,她更理智了。詹洋抬眸,决然地说出分手时没有说出口的话:“我已经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但我不后悔不代表我愿意重蹈覆撤,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对我造成困扰的事了,包括让程馨当你的说客。”
掷地有声。
从来能言善辩,不怵于在任何赛事演讲的单淼,竟然被她的话震撼得哑口无言。他想抱抱她,想用体温软化她冰冷的态度。
但刚一抬手,便被她打开。
“不要碰我!”
她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语速快到令他不敢听清她话里的内容。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单淼,请你不要再做出这幅深情的样子了,你心里应该最清楚啊,我只是你实行缺点效应里那枚棋子,那个缺点。完美无缺的你为了让自己更加可亲可近,获取更多的大众好感,才找一个师生眼中劣迹斑斑的我,美丽但叛逆,再符合不过了。事实证明我的不匹配,的确让你在学校愈发如鱼得水,他们不但不觉得你傻,反而对你心生信任和爱护。所以在我陷入舆论暴力时,你不帮我澄清劝我息事宁人,不止因为让我闭嘴比处理舆论简单,更重要的是,只要我越发不堪,就越能衬托你的宽厚和高洁,同时也能更好控制我,毕竟一出生就受社会规训的女孩子,被污名化后很难不削弱自我价值。”哪怕坚毅如她,也曾因此做过数日噩梦。
言语可以修饰,但当它开膛破肚,是比真相更血淋淋的存在。
从来站的笔直的单淼,此时不由震颤地往后退了半步,似乎难以承受她话语的力量。
詹洋盯着他的目光,仿佛透过眼睛直面他的心灵,她说:“单淼,你怎么配说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