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仙笔仙,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声音在逼仄的房间里不断回响,声音回响到最后,扭曲变形,竟有种邪祟跟着他们唱和的感觉。
“笔,笔动了!”离岑溪东最近的一个眼镜男,颤抖着另外一双手,指了指不受他们控制在纸上不断勾画的笔。
岑溪东看着那动来动的笔,喉咙一时间有些发紧,连带着面颊也渗出了一层冷汗。
那些人见笔动,纷纷上前询问自己早已准备好的问题。
轮到岑溪东时,他的脸色已经由红润变得苍白,不时有豆大的汗珠从他发间掉落,溅在桌上铺好的白纸上。
“我……”岑溪东隐约发觉出自己的异常,但等他张嘴,嘶哑的声音争先恐后的从他喉咙里冒出,像生锈的机器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时,不仅是他,就连周围得到了回答喜悦或者是苦恼的人,纷纷转过头来直勾勾的望着他。
“岑大哥你怎么了?别吓我们啊?”眼镜男最先发声。
岑溪东摇摇头,喉结微滚,不紧不慢道:“笔仙笔仙,请问回来的是我的弟弟吗?”
岑溪东和那伙人紧握着笔,随着的岑溪东这句问话,突然不动了,就在大伙以为笔仙是不是走了,或者那操控笔捣蛋的人不想继续捣蛋了时,那笔突然疯狂的动了起来,还隐隐有不受人控制的在白纸上不断的画圆和画叉的趋势。
就在众人为此惊讶不已,甚至心里发慌时,那笔突然在几人手中断裂开来。
圆珠笔从中间破开,碎成了好几片,黑色的墨水混着透明的塑料短片狠狠的扎进几人手心,猩红的血液从掌心掉落,诡异的落在刚刚笔操控他们画的圈上。
“这,这笔都断了,要怎么把笔仙送回去?”眼镜男收回手,胆怯的看着周围的人询问道。
周遭的人第一次遇见这种诡异的情形,不禁暗自吞咽着口水。
有个胆大的发声安慰大家,“新时代都来了,怎么还那么封建守旧?这肯定是某个人捣蛋故意吓唬我们的,你说是吗?岑大哥。”
岑溪东的手心被一大块塑料扎中,一张一合都在泛疼,他听见那人询问他,看着周遭青涩稚嫩的面颊一个个的对准他,无声的期待,垂下眼,揉着掌心跟着那人安抚大家,“是的,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要是有鬼的话这个世界早乱套了。”
胆大的人点点头,显然对岑溪东的回答十分满意,“是的……”
胆大的人刚想把人遣散,但他话刚说到一半,门突然被人推开,一股阴风顺着那被打开的门呼呼的往里吹众人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情绪,又随之翻起汹涌,弄得气氛比先前的还要压抑了几个度。
有胆小的当场吓得哭了出来,责怪其他人放学不回家,拉他来玩这个游戏。
“哥?你们在玩什么?我怎么听见你问我是不是回来了?”程送风从外面走进来,蓝色的球鞋踩在地上,响起踢踏踢踏的声响。
不知是这几天相处的疑点被他无限放大了,还是刚刚笔仙画叉在他心里起了暗示作用,一时间比起没送走笔仙,笔仙回来找他们复仇,他更害怕走进来的这个死里逃生的“弟弟”。
“没,没什么,就一个小游戏,你哥想试试这个笔仙是不是真的。”胆大的人见岑溪东颤抖着嘴皮迟迟不发声,还以为两人的隔阂还没放下,便挠挠头替岑溪东解释了一句,虽然他也挺好奇岑溪东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的,但显然现在大家心神不宁,不是询问这个的好时机。
“是吗?”程送风微笑着走到岑溪东身旁,柔声道:“哥,我作业写完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程送风说罢自然的牵起岑溪东的手。
岑溪东无法忘记面前这个人模人样的弟弟,晚上偷偷潜进他房间里,用他手自慰的情形,所以在程送风牵起他手时,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想收回手,可对方身上的热气,正顺着掌心源源不断的朝他汇来,缓和了他刚刚因为和程送风的同学玩笔仙的阴冷感。
岑溪东就这样被他牵着站了起来,和一众人道了别,在走到门口时,窗外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照了进来,把岑溪东弄得身上暖烘烘的,被程送风牵着的手轻轻一拽,就松开了,他转头望回房间内,只觉得世界被分成两个部分。
那些人还在为笔断裂和玩笔仙的事争吵不休。
岑溪东转回头,和程送风下了楼,全然没注意到他刚刚坐的地方有一滴一滴猩红的血液溅在上面汇聚,汇成一个小小的x,与此同时那些人争吵的声音也在房间里不断回响,隐约能听见刺耳的别样声响。
——哥啊,哥啊……
——在你身边的不是我啊。
——哥,你等我。
“到现在了,哥还是怀疑我是其他人,而不是你亲爱的弟弟吗?”程送风将手插进校服衣兜里,语气有些生硬,显然有些恼怒岑溪东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他的身份。
岑溪东垂下羽睫,抿紧唇瓣,脚步刚一放慢了些,就被程送风远远的甩在身后,他看着地上拉出的黑影,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慌。
程送风几乎和被绑架前一模一样,不光是容貌还有身形,就连脾气也是一样。
但不为何岑溪东越和这个回来的弟弟相处,他就越觉得有些不适。
至于原因他倒是没找不出来,就是莫名的反感这个回来的弟弟,为此他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有两个弟弟。
这才在等程送风放学时,听见了程送风那些同学的提议,一起玩笔仙。
岑溪东不大相信这些,只是为了给他们凑个数壮个胆,顺便安抚一下自己越发不安狐疑的心,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问题居然让笔直接断裂,吓坏了那些小朋友。
直到回到别墅,岑溪东还觉得所谓的笔仙只是人们编出来吓唬小孩子的。
可当他吃完饭,径直上楼准备洗漱休息时,他泡在浴缸里,下水道里突然传来诡异的咕噜咕噜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逆流而上。
这栋别墅是岑溪东他爸新买的,靠近市中心,说是方便他们上下学,因此下水道水管电线什么的都是重新装的,甚至就连墙也敲掉重新装了不少,按理说应该没有这种奇怪的声音啊……
岑溪东心疑是自己听错了,他闭紧眼睛,继续躺在浴池里,胸膛连同脚一起浸泡在奶白色的液体里,上面漂浮的花瓣像羽毛一般,时不时撩过他露在外面的锁骨和膝盖。
那咕噜咕噜的声响在下水道里响了一会,听着越来越近后就突然间停了。
岑溪东一直紧绷着的弦随着这阵奇异的声响的消失,忍不住松懈了些,他伸手刚抓住浴缸边缘,就惊奇的发现他头顶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昏暗,照在墙壁上有种血雾弥漫的诡异感。
岑溪东没来由的心头一紧,恍惚中想起他下午玩的笔仙,心头像是被巨石压住了一般,压抑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拼命地暗示自己这只是泡的时间太久,以至于水雾弥漫,让灯失灵,自己喘不过气。
可他越是这么暗示,身体对周遭的变化就越发的敏感起来,恍惚中他发觉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从他的脚边缓慢的游到了他的大腿根部,这种诡异的酥痒感,让岑溪东头皮发麻,浑身战栗,他抓着浴缸的边缘,想从浴缸里爬出去,可他越是使劲想要上岸,那种诡异的感觉就越明显。
他发觉那东西游到他腿边后,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瘙了一下他的大腿,后来岑溪东才明白那原来是头发。
不知是灯光照射的缘故还是其他,奶白色的池水一时间有些浑浊,在雾气弥漫中,岑溪东好像看见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他的大腿根,像小蝌蚪似的游来游去,吓得岑溪东喉咙发紧,一时间竟忘记了叫喊。
那东西似乎察觉到了岑溪东的目光,受惊似的在岑溪东发麻没有知觉的大腿根狠狠的咬了一口。
血水顿时从伤处涌了出来。
刺痛感把岑溪东身上的发麻无法动弹,激退了不少,得到身体控制权的岑溪东赶忙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浴室地板。
与此同时一声不受控制的哀嚎从他嘴里叫出。
“啊!”
程送风的房间离岑溪东的房间只有几步之遥,听到岑溪东尖厉的喊叫时,程送风正在擦湿漉漉的头发。
他听见岑溪东的叫喊后,连揉头发的帕子都顾不上,穿着浴袍就拧开了岑溪东的房门。
只是一进去他就发觉房间的气氛有些诡异的压抑,屋顶昏黄的灯在他进来后,暗了两下后就恢复了正常。
“哥?”岑溪东眉头微蹙,想起他去接岑溪东时,那些人的玩的游戏,不禁喉结微滚,大步走进了浴室。
岑溪东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整个人瘫坐在光滑的地板上,血水从他大腿间源源不断的流出,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头顶上,身下影子被诡异的拉长,成为一个扭曲的可怕的人。
程送风一边喊岑溪东,一边走到他身前蹲下,目光却停留在他一进来就察觉不对的浴缸里。
岑溪东显然吓坏了,在程送风捧起他的脸询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时,他说了很多话,但就是结结巴巴上句连不上下句。
岑溪东发觉出了自己的异常,他拼命让自己恐惧的心镇定下来,将口水吞了又吞,却在说话时眼泪止不住的扑簌簌的落下,“里面,里面有东西。”
“我送你出去。”
岑溪东的脸冰到可怕。
程送风怕他一直待在这里,会被刺激,而且他也不能保证一会他去看浴缸,会从里面看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
“不,不用,我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岑溪东脸色发白,他攥着程送风的手,紧紧的,指甲陷入到皮肉,把程送风的手都抓出了血。
刚开始岑溪东还试图欺骗自己,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但他大腿的伤实在是太痛了,让他想忽视都难。
岑溪东在程送风赶来前,克服着恐惧低头看了一眼他的大腿根,可没成想就是这么一看,竟让他看见他的大腿根伤处稍下有一个清晰的人牙的牙印。
被咬伤的地方血淋淋的,看不大清楚伤口的轮廓,不过依照下方那个牙印,岑溪东已经猜到他的伤口究竟是个什么样了。
不过,他还是不敢相信,刚刚从他脚游到大腿的居然是个人。
什么人才这么小?
袖珍人也不可能吧?
而且,他家别墅都有保安全天巡逻的啊,怕的就是程送风被绑架的事重演,没道理会有人偷偷潜入他的房间进入他的浴室,只为咬他一口。
可是目的不是这个的话,又是什么?
岑溪东大脑一片混乱,眼泪早已止住了,但红如蔷薇的眼眶在苍白的面颊上显得异常的可怜破碎,让人不想注意都难。
“你现在的精神不大好,还是先出去躺床上休息一下,我看了是什么情况再告诉你。”
岑溪东争不过程送风,只得按照后者的话,被其搀扶到了床边。
“你躺着休息一下,我去浴缸那看看。”
程送风有些放心不下岑溪东,不过浴室离床不远,这点距离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想到这,程送风攥紧拳头,进了浴室,他刚走到浴缸旁边,看粉白色的汤浴,试图从里面看出点什么,因为看不大清,程送风正犹豫着要不要冒险伸手下去拔下底下的放水塞,可没等他动手,那被他送到床边的岑溪东就发出了凄厉的喊叫。
程送风赶忙从浴室走出去,可他一出去,就看见了让他胆颤的一幕。
岑溪东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床上的被子被他掀开一角,那一角摆放着一颗湿漉漉的人头,那人头脖颈处还流着血,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眼白有密密麻麻的红血丝,那青紫色的嘴唇上有猩红的血液,似乎在自证咬岑溪东的人就是自己。
程送风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头是谁。
余项明。
程送风问岑溪东为什么会问那个问题时,是他热情的替岑溪东解的答。
程送风几步上前,拉起身体瘫软的岑溪东,轻拍着后者的脊背,“闭上眼,别怕,这里的一切交给我。”
程送风领着浑身颤抖的岑溪东出了门,到自己房间坐下缓了口气后,这才拨打了报警电话。
只是更离奇的还在后面。
余项明并没有死。
但dna检测出这颗人头就是他的。
岑溪东被这突发事件,吓得不敢一个人独处,程送风发觉出了这一点,热情的邀请他一起睡。
想起程送风对他的那些不怀好意,岑溪东果断拒绝了他热情的邀请,和家里的一个从小玩到大的佣人睡在了一块,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竟然给那佣人招来了飞来横祸。
岑溪东半夜是被滴滴答答的声音吵醒的。
起初他还以为是外面下雨了,可下一秒他就发觉,原来不是外面下雨,而是屋内漏水了,但说是水未免有点太过温热和腥湿了。
岑溪东闻着那股腥味,眉头紧锁,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打开灯,结果看到了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只见那和他从小玩到大感情交好的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被窝里移到了吊灯下,整个人像是摇摆的夏日驱赶蚊蝇的红色条子一般,垂了下来,在距离岑溪东的脸只有两米的地方,血液滴答滴答的从他身上掉落下来溅到岑溪东露在外面的双脚。
……
“哥?”程送风听见动静从楼上下来时,其他的佣人已经报了警,岑溪东红肿着眼睛,被佣人搀扶着靠在墙边,一副风吹就倒的模样。
岑溪东目光呆滞,听见程送风几次呼喊都没回过神来。
“早说了你现在的情况最适合的就是和我呆在一起。”佣人见程送风过来,颇有眼力的松开了岑溪东,将其交由程送风搀扶,程送风紧握着他的手,牵起那还没来得及清洗干净的指尖,放在鼻下深深地嗅了一下。
岑溪东先前泡过澡,虽然遭遇了那种事,可洗澡用的淡淡的牛奶香氛味还没散,混上这浓郁的血腥气,有种说不出的紧欲、迷人。
程送风滚烫的鼻息打在岑溪东的指尖上,让岑溪东像是被烙铁烫了一般猛的收回了手。
“你在做什么?”岑溪东被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吓得不轻,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有些怪,心里害怕到不行。
“没什么,就是哥手上沾了血。”程送风笑了笑。
那笑容有些诡异,看得岑溪东心头直跳。
“和我睡吧,这些事就让警察和佣人们去处理。”程送风说着自然的牵起岑溪东的手。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睡不着,你要想睡就去睡吧,一会等警察来,我跟他们一起去做笔录。”岑溪东摇摇头,松开了他的手。
程送风漆黑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狠厉,可转眼就被伪善代替,“我跟哥一起吧。”
岑溪东刚想拒绝,警察就来了。
程送风不是目击者,简单的做了个笔录,就在门口的椅子上等岑溪东。
岑溪东作为两起诡异案件的第一目击者,被警察问了又问,直到天亮才放人离开。
岑溪东一脸疲惫的刚和程送风走出警察局门口,负责给他们做笔录的那个年轻小伙子就追上来道:“后续可能还需要询问些什么,这段时间还麻烦您保持联络畅通。”
岑溪东点点头。
两人一起上了车。
晚上没睡好觉,这会刚一放松,困意顿时漫了上来,岑溪东把头靠在车窗上,缓缓地闭了上了眼。
等岑溪东再次醒来时,窗外那些一闪而过的风景已经被墙壁所代替,他刚想起身,就发现他的身上压着一只手。
岑溪东转了转身体,不出意外看见的是程送风那张俊逸的脸。
不知道是程送风在,还是他真的太累了,昨天晚上都没做过什么好梦的他,结果刚刚一觉睡到了现在。
岑溪东正看着程送风恬静的睡颜,暗自思索着,突然间程送风搂紧了他,把头往他颈窝里埋了埋,正当岑溪东为程送风靠上来喷洒在他脖颈间的鼻息弄得浑身僵硬,有些羞耻时,让他感到不自在的东西出现了……
程送风的鸡把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竖了起来,抵着岑溪东的手背。
岑溪东尴尬得想把他推开,奈何程送风搂他搂得实在是太紧。
“哥……我想要你……”
程送风突然间的发声,把岑溪东吓得冷汗都起了一层,他瞥了程送风一眼,发觉后者只是在说梦话后,悬着的心放下了些,赶忙手脚并用推开了程送风,穿上拖鞋慌慌忙忙的离开了。
听见门合上的啪嗒声后,程送风睁开了那双漆黑的眼睛,他抬起手,慢慢紧握成拳,感受着岑溪东残留在上面的温暖。
……
岑溪东下来后才发现现在已经是下午,他肚子饿到不行,赶忙叫阿姨弄了些饺子端上来先给他填填肚子。
在他等阿姨煮饺子时,岑溪东发现手机上有条程送风发来的短信。
岑溪东眉头紧蹙,点开一看,只觉得如坠冰窟。
【哥,余项明死了。】
短短的一句话,让岑溪东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岑溪东刚想打电话询问程送风这是怎么一回事,结果下一秒程送风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哥,你看到消息了吗?”
岑溪东点点头。
“余项明死了。今天上数学课的时候,他在那低头写题目,因为坐在中间,又在讲重点,大家都没注意到。直到老师让大家都看着黑板,他要开始讲解习题时,发现余项明不抬头。走下去一看,才发现余项明刚刚还低垂的头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一个身体,还直直的立在那里,看起来像是死了很久的样子。”
岑溪东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嘴里刚吃下去的饺子在食道里不断挤压涌动上涌,让岑溪东有些想吐,他攥着一旁的杯子苍白着脸猛的往嘴里灌了几口,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警察打来的,叫他再去做笔录。
岑溪东挂断电话,整理好思绪,刚想叫程送风自己先去学校,可程送风却抢先一步道:“哥,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需要我陪你去吗?”
岑溪东紧缩的咽喉里泛出了些许酸水,他想要拒绝程送风,毕竟这人自打被绑架回来后就有些不对劲。
那对他的窥觊先前还有遮掩,但自打昨天和岑溪东睡的那个佣人死后,他便没再遮掩,仿佛在笃定岑溪东会依靠他,而且只能依靠他一般。
不过昨天的事确实太反常,反常到岑溪东活了二十多年都未曾预料到,有将一日他一直坚定着的唯物主义会被彻底动摇。
岑溪东长叹一声,还是拒绝了程送风。
他实在对这个绑架回来的弟弟放不下戒心。
程送风没再多说只是笑着劝他再吃些饺子,免得录笔录的时候有些吃力,但他见岑溪东实在吃不下后,也没再劝说,只是上楼拿了书包便出了门。
程送风离开后不久,岑溪东上楼换了身衣服也跟着出了门。
或许是案件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岑溪东这次过来警局发现先前询问他的警察和做笔录的那个年轻警察,都带着一种淡淡的愁绪。
看来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到这种情况。
见岑溪东过来,他们脸上忧愁的表情一扫而空,朝岑溪东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了?”
岑溪东点点头。
案件有了新进展,询问的东西比上一次的要多得多也更隐秘起来。
就在岑溪东按着询问一个个做出回答时,坐他对面的两个警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彼此互看了一眼,随后询问岑溪东的那名警察出去了。
随后又是一个噩耗传来——又一个人死了。
岑溪东在第一次做笔录时,就已经谈到他们玩的那个笔仙,当时不光岑溪东就连做笔录的这些警察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建国以后动物都不许成精了,哪还有鬼怪。
只是这接二连三的人莫名其妙的死去,让他们不得不重视起来。
岑溪东又回答了一些问题后,就被放回了家,只是刚走出警局他就发觉有些不大对劲,比如那一早还灰蒙蒙的天,突然变成了血红的烈日,橘黄色的云朵像是浅池里肆意徜徉的金鱼,在天上飘来飘去。
岑溪东记得他来的时候明明是早晨来着,怎么突然就到了下午,而且……那些询问他的警察也没有吃饭啊。
岑溪东想着,后脊突然升上了一层冷汗,与此同时一只灰暗的手摸上了岑溪东的肩膀上拍了拍,一道嘶哑的声音像是昏暗的夜幕中的一道惊雷,突然将岑溪东炸得头皮发麻。
“岑……大哥……”
对方的喉咙里像是塞了无数的头发,黏腻潮湿,发出含糊不清的喑哑声响,像是指甲在玻璃上来来回回的刮擦一般,瞬间就让岑溪东双腿灌了铅,无法再移动。
即便岑溪东被这几日诡异的现象吓得脑子糊成了一团乱泥,但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并不事宜转过头去看,那人的现状。
岑溪东忘了呼吸,可即便如此他的脸也依旧没被憋得通红,相反他的脸越发的白了起来,像是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霜。
岑溪东隐约能感受到那只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是何等的冰冷,以至于他整个肩膀的神经和右手都失去了知觉。
“岑……大哥,你怎么不理我?”
那只冰冷的手踧然攥紧了岑溪东的肩膀,黑红的血液顺着它苍白的指从上面缓缓流下,渗进了岑溪东穿着的毛衣里,将他弄得污秽又狼狈。
像是预感到那东西下一秒就会来看他似的,岑溪东猛然闭上了眼睛。
他的预感没错,因为那东西下一秒就将整个身体以诡异的弧度盘旋起来,像是螺丝钉一般紧紧的缠着岑溪东的身体。
那只苍白的血手从岑溪东肩头拿开,见岑溪东不看它,它将手覆盖在了岑溪东面前,就在那双苍白的手,即将伸出锐利的黑色指甲刺破岑溪东的眼睛,将他的眼睛挖出来好让他看看自己时,突然有一道青涩却富有磁性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切。
“哥?你怎么了?”
岑溪东那提到嗓子眼的心,在听见程送风的声音后,赫然放下,脚也跟着一软,一时间那僵硬的身体像是凝固住的梨猝然软化一般,直直的倒在了程送风怀里。
程送风吓了一跳,刚忙扶住他,拍他的脸,岑溪东的心还在紧张的跳动着,他眼前浮着一团黑雾,叫他看不起白日下的程送风的脸。
他来不及纠结程送风不是说去学校了,怎么又会出现他警察局门口,而且适宜的把他从幻境中叫出。
他现在只想印证他在幻境中看见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死去的那个人。
“是那天那个带眼镜的吗?”
程送风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一脸纠结的点点头,随后告知了他那人的名字,“邹阳。”
“不说这些了,哥。你的肩膀要断了。”
在程送风说出这句话后,岑溪东这才注意到程送风那张俊逸的面颊上浮现出的深切的担忧,他透过程送风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看清了自己右手的肩膀被撕扯,露出血淋淋的血块和跳动的血管以及粉红的骨头。
不知道是太疼了被脑子麻痹了,还是他的脑子堆满了太多东西,以至于他一时察觉不出,总之他一个比程送风大了两三岁的人居然就这么被一个小孩照顾着去了医院。
岑溪东的肩膀伤得很重,即便后面治好也不能提重物,将一个动作维持太长时间。
岑溪东住院的时候,程送风一直照顾着他,岑溪东想让他去读书,至于照看的事就交给护工,可程送风很倔,岑溪东没办法只好同意了他留下来照顾自己。
但奇怪的是,他之前一直看见的那些幻觉,随着程送风每日悉心照顾着他,全都消散,就好像压根就没发生过这些诡异的事情一般,可那些不断打来的电话却又一次次打破了这种幻想。
“已经死了四个人了。”程送风拿着鸡汤,喂岑溪东时忽的道了一句。
岑溪东身体一僵,垂下眼帘,没再吭声。
那天玩笔仙的人只有六个人。
他,余项明,邹阳,郭晗锦,沈修文,徐锡。
余项明是上课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割断脖子死的。
邹阳是出去玩时进旋转门,推旋转门时突然被门黏住,痛苦的扭成螺旋死的。
郭晗锦是和家人聚餐时,在一旁玩手机,等父母叫他吃东西时,突然发现他的肚皮空了,肠子和心肝肺什么的则突然出现在了串上。
沈修文是在家里做饭,熬猪油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自个把自个下了油锅死的,家人发现的时候他只剩下了血红的骨头,皮什么的全下了油锅。
最后两个人,他和徐锡没死。
徐锡是被邹阳叫过来的,两人是同桌,邹阳虽然嘴上说着不怕,但还是叫来了不会拒绝怯懦的徐锡。
徐锡当时玩的时候躲在角落里看书,全程没参与,也不知道笔仙会不会找上。
就在岑溪东异常陷入深思时,程送风将鸡汤喂到了他嘴边,残忍道:“徐锡好像疯了,没人知道他疯后跑去了哪,只知道他已经失踪了好几天。”
岑溪东的心顿时咯噔一下沉了底,即便张嘴喝了鸡汤,可依旧苦涩无味。
徐锡生死不明。
现在就只剩下了他。
他什么时候会死?又是以什么奇怪的发生死去呢?岑溪东不知道,他只觉得心里忐忑不安。
这种明知自己会死却无期数的日子十分难熬,以至于他觉得徐锡的疯都有了缘由。
“别怕,哥你不会死的,有我在你身边……”程送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鸡汤,紧握住岑溪东的手,言语和话语间表白和欲望赤裸裸的展露出来。
岑溪东紧蹙着眉,想要将手抽离,可程送风的手实在是太暖和了,岑溪东抽了一下没抽开就任由他去了。
却不曾想,这竟让程送风得寸进尺的握着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邪恶的吻。
这潮湿黏腻的吻落下的瞬间,岑溪东的手指一下子僵住了,像是被火花烫了一般,想要抽出却被程送风握紧了。
这几天程送风总是借着帮他擦身体,手指若有若无的在他敏感的乳头和阴茎上打着转,岑溪东被他弄得愤恨不已,几次想要赶程送风走,可是程送风一走他就会陷入到可怕的幻觉里,他怕他会在幻觉里无声无息的死去,就只能将程送风当成最后的希翼,强忍着不适任由程送风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可是狼崽子一但尝过腥味,就会想疯狂的撕咬下肉块。
岑溪东放任的行为,在晚上得到了酸涩的苦果。
程送风的吻白天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可夜晚却落在了他小小的乳头上,程送风一边用帕子虚情假意的擦着身体,一边像是试探主人底线的狼崽一般,扯着岑溪东的乳尖,将白色的肌肤扯到变形。
岑溪东压抑着喉间痛苦的呻吟,紧闭着眼,黑色的长睫乱颤着,流露出他并不愉快的心情。
程送风见他没反应后,松开了那被他咬破的鲜红乳头,帕子一点点下移,用力的揉了揉岑溪东的裆处,随后辗转到那块隐秘粉红的巢穴。
帕子刚捅进去,岑溪东的身体就猛的颤了一下,紧抓着他的肩膀,颤抖着声线道:“你……你要干什么?”
程送风莞尔一笑,露出白森森的利齿,“哥好像也发现了鬼怕我呢,所以我在想。我如果把东西插进去,留在哥身上属于我的体液,效果会不会也和我陪在哥哥身边的效果一样?”
岑溪东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他可以容忍程送风玩弄他的乳头和阴茎,可他接受不了这个和他流着差不多血液的弟弟,把他的性器插进他的屁股里,即便他的初心是好的。
“不,不用了。”岑溪东尴尬的转过头去。
“可是哥,我得读书啊。”程送风一脸纠结的将帕子收了回来,认真的看着岑溪东的脸揶揄道:“还是说哥想把我养在你身边一辈子,所以觉得弟弟我,不用读书也没事?”
岑溪东当然不是这么想的,他尴尬的张了张嘴,转头看了一眼程送风又迅速收回了目光,“不是,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我也是。”
“所以,哥,你想怎么办?”程送风牵起他的手,岑溪东挣扎了一下,任由着他捏着自己的手贴上程送风的脸,他哄着岑溪东,“哥,你怕什么?不就是捅进去,弄一下,射出来,又不会怀孕,更何况你的那个排泄口,又不是生殖腔,咱俩这都算不上乱伦。”
“还是说你觉得这种事比命重要?”
程送风最后一句话可谓是砸在了岑溪东的心尖上,后者咬紧唇瓣,一脸纠结的弱道:“当然不是……”
“那还犹豫什么?试试,不行的话以后就不做了。”程送风故意混淆了兄弟乱伦的行为。
把本就神经目光衰弱的岑溪东哄得一愣一愣的。
岑溪东看着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正当他细揣摩时,程送风的手指直接插入了岑溪东紧闭的甬道里,干净利落的动作叫岑溪东痛苦不堪,眼角流出了晶莹的泪珠。
隐秘脆弱的地方被程送风粗暴的对待,叫岑溪东刚有些动摇的心,又有些后悔起来,因为这实在是太疼了,他无法想象他这是只吃一根手指,要是把程送风的性器全吞下去他还不得死在床上。
“不,不要了……”痛苦扰乱了岑溪东的思绪,干渴的唇瓣拉扯出银丝,随即又泯落在猩红的唇瓣间。
岑溪东的脑子全集中在下体上,以至于他忘了顾及其他,比如那突然倒映在医院窗户上的诡异人脸,以及无风却摇曳不止的大树突然响起了哗哗声,一切仿佛都在跟着他痛苦呻吟,却又喊出了自己不甘心和不情愿……
——哥,你拒绝他啊……
——为什么我杀了这么多人,力量还是不够……
——我不会伤害你的,求求你看一眼我,看看你可怜的弟弟……
……
程送风像是知道它来了一般,勾着唇,嘲弄的低下头在那痛苦呻吟不止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
在他和程送水打架,程送水不敌他的时候就该想到无论他变成什么模样,这场哥哥的赛场里胜利者只有他程送风。
只是它或许也没想到,它好不容易变成另外一种形态回来见爱人,却变成了自己哥哥获得爱人身心的登云梯和工具。
“哥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程送风恋恋不舍的离开那潮湿紧涩的甬道,看着那蜷缩可怜的粉色穴口,暗自舔了舔唇瓣。
总有一天,他会让岑溪东跪在他的脚边,张着嘴像狗一样匍匐着想去他的鸡巴。
“班主任让我明天去上课,不然该跟不上进度了。”程送风看着岑溪东那略微泛起红晕的脸,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扯过了一旁的白色被褥盖住了身体,不由得目光一暗。
岑溪东紧咬着唇瓣,迟疑了片刻还是点点头。
经历了这些事,再说没有鬼岑溪东是不信的。
只是他不明白那个鬼为什么不怕程送风,不敢近程送风的身,反而不断的出现在他周围,时时恐吓着他不说,还带走了那么多和他一起玩过那个游戏的人。
想到这岑溪东的心没来由得的有些压抑起来。
虽然程送风说的话句句在理,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程送风给岑溪东擦完身体后,又说了几句,这才以明天需要读书需要去家附近的房子住着为由,提前离开了。
走之前,程送风掩去了眼底的偏执和疯狂,温柔的抚摸着岑溪东那有些不情愿的面颊道,“哥要是有什么事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岑溪东不舒服的皱了下眉头,他总觉得这个被绑架回来的弟弟有些奇怪,但奇怪在哪他又说不上来,但总觉得心里毛毛的,本能也告诉他,不能和眼前的这个弟弟多接触。
“我不是你带手机的借口,要读书就好好读。”岑溪东说着伸手拍开了程送风那贸然抚上他面颊的手。
程送风轻笑一声,抬起另外一只手,指了指手腕上的电话手表,“那这个总行吧。”
“实话说,死了那么多人,我还挺害怕去上学的。但学校消息封锁得很好,除了我们这些人,其他人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程送风话语里带了些淡淡愁绪。
“你的肩膀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我真的不知道哥你要是也被那个鬼东西给盯上要怎么办?在这个家,最疼我的就是你,要是没有你,爸爸肯定会把我赶出去的。”程送风垂下眼,那乌泱泱的睫毛下沁出了几颗泪珠。
看起来异常的可怜。
岑溪东向来心软,看见他这副样子,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他伸手摸了摸程送风的头,哑着声音道,“能有什么事?没事的,而且你还没成年,你在情况也不会发生什么改变的。”
“安心读书,我这边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岑溪东尽管心里也害怕,但为了树立起一个合格的大人形象还是强颜欢笑道。
程送风抹了抹眼泪,点点头,“那哥我一会走了,走之前还能抱抱你吗?像之前那样……”
岑溪东听见他这幼稚撒娇一般的话语,心里那压着的石头,不禁松了些,弯着唇笑道,“怎么十七岁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那……可以吗?”程送风抬起眼,故意朝他眨了眨眼睛。
“当然可以了。”
岑溪东话音未落,程送风就猛的站起来扑向了他,那宽阔结实的臂膀牢牢的将他整个人箍在怀里,身上散发的淡淡的薄荷香气,让人闻着就觉得心安。
程送风抱着他的手渐渐收紧,他的脸微微侧了一下,在岑溪东没防备时,轻轻的咬了一口岑溪东那纤长的脖颈。
岑溪东被他吓了一跳,赶忙松开他,刚想捂着脖子呵斥他这是做什么。
结果程送风就像早就预料到岑溪东会骂他一般,松开岑溪东后就一溜烟的跑了。
岑溪东一个人坐在医院的病床上,摸着自己脖子上湿漉漉的口水和牙印,莫名的有些失神。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岑溪东在放下手,并把那块被程送风咬过的地方擦拭干净后,他的后背开始有些发冷,而那穿着的夏裤不知道怎么从小腿挽上了膝盖。
他发觉他的大腿内侧像是有风拂过一般,湿润阴冷,紧接着那前不久才被程送风入侵过的还带着异物感的穴口,像被什么东西猛的戳了一下那般,弄得他浑身战栗。
岑溪东大睁着眼,缓慢迟疑的朝身下看去,结果看见了诡异的一幕——他大敞的双腿下像匍匐着一个人那般,白色的床单都凹陷了下去,那块地方更是被什么液体给浸透得湿润,颜色都比周遭的要深上一层。
但更让岑溪东恐惧战栗的是,“它”好像在拿什么东西戳他那才被程送风用手指插过的穴口。
岑溪东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的穴口被弄得阴冷又蜷缩,他这才反应过来,那或许是“它”的舌头。
似乎是觉得这样隔着衣物舔舐并不方便,岑溪东的皮肤上开始出现可怕狰狞的青紫色指痕。
岑溪东吓得呼吸一滞,他想跑出去或者大声喊些什么,可他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了一般,只能这样僵硬的像个木头似的,看着“它”为所欲为。
就在岑溪东心跳如雷,唯恐自己会被这东西给舔穿了身体,以一种极其恶劣的姿势死去时,他耳边隐约响起了一道模糊的声音。
那声音由远及近,像走廊里拍打跳跃过来的皮球一般,渐渐的渐渐的近了,岑溪东这才听清那喊自己的人是谁。
“哥?你怎么了?怎么喊你半天都醒不过来?”程送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站在岑溪东身前,修长有力的双手不停的摇晃着岑溪东的肩膀。
岑溪东被白炽灯的灯光照得有些恍惚,他眯了眯眼,不顾程送风那疑惑的表情,赶忙扯下被子,结果就看见他的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白皙的大腿内侧被恶劣的留下了一个巴掌印,边缘带着红内里带着鬼物特有的青紫。
岑溪东脸都白了。
程送风疑惑的顺着他掀开的地方看去,一时间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哥,我刚刚过来拿东西,就看见你躺在床上,满头大汗,嘴里在喊什么救命不要……”程送风眉头紧蹙着,他看着岑溪东有些欲言又止,“它已经杀了五个人了,它最早盯上你,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下手,我怕它是盯上了你,想把……”
程送风抿了抿唇,怕刺激到岑溪东,换了种说辞委婉暗示岑溪东,“毕竟鬼也有这方面的需求。”
岑溪东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心脏还跳动不止,他想起程送风先前提的建议,一张薄唇被他咬了又咬,终是下了决定,闭上眼道,“你说那个……其他的不行吗?”
“比如尿什么的,鬼片里,童子尿一般都很有用。”
岑溪东屈辱磕巴的说。
程送风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他吓岑溪东不是想要这种结果,不过能进这一小步也十分的不错了。
“哥想怎么做?”程送风唇角微弯,眼里闪着恶劣的笑,“要我直接尿在哥脸上吗?这感觉不大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