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冲两旁的侍卫招了一下手,吩咐道:“把她嘴堵上,拖出去。”
“唔!”雷楠儿被堵上嘴,雷宁忙护道:“殿下,小女也是个女儿家,怎么能让侍卫羞辱!”
贝婧初轻飘飘回道:“雷二娘子也挺坚强,不会寻死觅活,不是多大事儿。”
“她都不在意,将军急什么。”
雷宁:......
“既然秦娘子不愿,那这贼子就送到大理寺去,依律惩处。”
雷宁还想阻止:“殿下......”
雷念儿打断他:“父亲,这是令旨!太子已经做决定,您是想抗旨吗?”
“......臣遵旨。”
贝婧初打发他:“趁着雷郎君还没进去,将军不如好好和自己侄子叙叙旧吧。”
赶走雷宁,营帐里剩下的都是贝婧初的人。
她问秦予屏:“你似乎不满意孤处理的方式?”
“臣不敢。”
贝婧初轻哼一声:“你以为要不是在孤的门下,你妹妹被轻薄后,雷宁真会让自己侄子娶她?”
“直接给你压下去,再给个妾室的名分,爱做做,不做滚。”
秦予屏惊得微微睁大眼。
“怎么?不信?”
贝婧初想说什么,想到雷念儿的脸面,又止住。
但雷念儿并不忌讳地说了出来:“我母亲是以妾室的名分嫁的雷家,当年也是以小官家的娘子,被他强迫后纳了的。”
“当时他与第一任夫人还未成婚,但凡有些诚意,都可以直接娶妻。”
“雷宁此人,并不觉得我堂兄的行事有任何问题,他们这算家风了。”
“如果不是在秋猎这时,根本闹不到圣上和殿下面前,你们根本没有讲条件的机会。”
秦予屏知道自己犯了糊涂,起身朝着贝婧初一跪,磕了个头。
“臣被好处迷了眼,以为妹妹可以富贵无忧,竟不识殿下好心,罪该万死。”
“但臣方才也只是可惜,并无怪罪之意,一切荣耀由殿下带来,不敢有半分不满。”
贝婧初让他起来:“行了,带秦娘子下去吧,你是她的阿兄,要好好开导她。”
“是。”
人走后,在一旁当隐形人的皓月开始例行夸夸:“殿下真是仁义!”
贝婧初无奈:“倒也不是完全的仁义。”
“金吾卫大将军是阿耶身边的人,禁卫是皇帝的盔甲。”
“我和你过从甚密,还有一层从小伴读的理由在,不算突兀。”
“但我门下的臣子再和雷家结亲?”
贝婧初揉揉鼻梁,不敢想象那画面。
“和雷将军的关系太紧密了,不是伴读就是姻亲。”
“父子相残的事情还少吗?阿耶是不怀疑我,我也不能上赶着作死啊。”
第二日的狩猎也不清静,旁边传来一阵喧闹声,那声音还越来越近。
一失控的马匹迎面朝着贝婧初狂奔而来,上面的人骑术不够,根本控制不住。
贝婧初弯弓搭箭,推测疯马的运动轨迹,将弓拉到最满。
一箭出去,只听一声惨叫,疯马的颅骨被射穿。
马上的人摔下来,被她身边的雷念儿飞奔过去接住。
贝婧初的卫队带的旗很明显,那位被接住的妇人惊魂未定,隔着一段距离遥遥拜谢。
“谢......雷统领和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看来还是个对朝中局势非常了解的夫人。
贝婧初从马上翻下来,问:“夫人是谁人的家眷?可有受伤?”
“回殿下,妾室中书侍郎童怀恩之妻。”
“方才马镫没有踩好,不知何时伤了脚。”
贝婧初听这名字,想起了幼时听到的八卦。
探花郎爱上了家乡的花魁,却被人强取豪夺,最后在她阿耶的帮助下成功救回心上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直没见到过本人,此时发觉,香巧并不是多么的国色天香,和她想象中的花魁不一样。
但这不重要,情人眼里出西施。
“受伤又没有马匹,猎场危险,孤送夫人回营地吧。”
“夫人的同伴呢?要令人知会一声吗?”
香巧尴尬地笑了下,回道:“官夫人们多是嫌弃妾的出身,并没有所谓好友结伴。”
她忐忑地等着,不知道这位太子会不会和那些女眷一样瞧不起她。
“无事,我带夫人回营地。”
贝婧初回头下令:“一队人随孤回营地,其余人原地休息。”
“才几步就骑不动了,一群小辣鸡,回去得加练!”
众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