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又如何?我是怕死,但我并不一定贪生,我不想与你在此争论谁更该活下去,你有活的理由,我也有。你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如何能与我论断谁是谁非?我陌浅自生来有爹有娘,你凭什么说我的命就是你给的?凭什么你想活下去,就能害了我娘性命,要我放弃白黎,甚至要我为了你而放弃活下去的权力?”
久让仍旧在缓步靠近,引路符的光芒渐渐照亮了她的身影,虽身处地底暗无天日,但久让今日仿佛盛装打扮过,罗裙钗环件件精致,比曾在望仙楼中初见时还要讲究。
而且还施了脂粉,绘了妆容,绝美异常,可在引路符惨白的光芒下,越发像个已经装殓妥当,只等发丧的尸体。
“以无辜性命成全歹毒之谋,非我所愿,但我从未想过要置白黎于死地。你应当也见识过森天湛的阴毒与无耻,若非我从中转圜,岂止是引怨念入心境那么简单?”
“那你的意思是,还是你在维护白黎了?”陌浅忽然觉得可笑,白黎说的话,一点儿都不假。
此时的久让,口中字字句句全都是废话,她能听出久让的无奈,也从中听到了维护之意。
久让,维护白黎?就是这样的维护?
只要未置他于死地,便是难得的善意,还要让人感恩戴德不成?
“我不想听你废话,但奉劝你,别太自以为是。运气差的人,哪怕处心积虑,也只能偷鸡不成蚀把米,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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