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最最疼痛的不是在与体肤，而在于内心。

倘若内心不苦，纵然遍体鳞伤，亦可慰之而笑。

体肤三千刀，不及内心一阵寒。

……

“对不起，对不起。”菲菲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梅竹松背着赵无涯走在前面。他一直闭着眼睛，不忍回头看赵无涯。

因为他怕自己看到，会忍不住落泪。赵无涯此刻已经昏迷，昏迷的人当然不会说话，同样也听不到人说话。

这点菲菲当然知道，可是她还是在一直说。

“对不起，对不起。”……

赵无涯悠悠的醒过来。

他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菲菲的对不起。

他看到的第一个人，当然就是梅竹松，他此刻就站在自己的前方，看着远方的高山。静静的，立在那里。好像他就是那座高山。

上一次赵无涯转醒，第一眼看到的是梅竹松，这次也是一样。

上一次赵无涯醒的时候，旁边放着一壶酒，这次也一样。

上一次赵无涯醒的时候，是在一个无名的山洞里。只是这一次，并不是山洞里。

这里是一个小山坡，阵阵清风吹过来，只感觉到初秋的清爽。

赵无涯就躺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

“菲菲，你一直在说什么？”赵无涯坐起身来。

“对不起，对不起……”菲菲依旧重复着那句话。

“梅少爷，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赵无涯见无法说动菲菲，便和梅竹松说话。

“嗯。”梅竹松并没有回头。

“刘振远当真没有让你修习毒经？”赵无涯说道。始终没有拿起那壶酒。

尽管他现在很口渴。

“我要是修习毒经了，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梅竹松还是没有回头。

“还有一个问题。”赵无涯看着梅竹松说道。

“嗯。”梅竹松又哼了一声。

“这个酒，是不是酒神酿制的？”赵无涯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难道不是酒神的酒，你就不喝了？”梅竹松转过头来。

“不是。”赵无涯连忙说道。

“那是什么？”梅竹松问。

“如果是酒神的酒，我就不喝了。”赵无涯更正到。

“为什么？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喝酒神的酒么？”

“那是以前。”赵无涯立刻提醒到。

“那么现在呢？”旁边的菲菲问道。此刻他已经停止了说对不起。

“我以后绝对不会在去‘京城酒家’喝酒”。赵无涯说道。

“为什么？”梅竹松追问到。

世界上哪有爱喝酒的人不爱喝最好的酒的道理？

“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酒是不是酒神酿制的。”赵无涯立刻问。

“不是。”梅竹松立刻说道。

菲菲回头看了一眼梅竹松。

赵无涯立刻扯开红缨，开始往自己嘴里灌。

入口香甜，进腹余绕，放佛一条泥鳅滑入喉咙，顺着喉咙慢慢的往下流。满嘴清香，一腹辛辣！赵无涯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

于是他仰头长啸，大呼：“好酒啊！”

只是突然一想，他停止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