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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我从不见s起意(1 / 1)

如果说狐狸的经典标签是巧舌如簧,北宴大概就是打破刻板印象的那只。

他谈不上嘴笨,只是没什么套话技巧,又不擅长掩饰表情,于是谈判时总绷着张冷冰冰的脸强撑气势。然而这在食梦貘眼中活像是小孩在生闷气,他只觉得好笑。

几个回合下来狐狸没引出任何信息,食梦貘一口咬着西瓜含含糊糊地应他,末了就连狐狸都后知后觉自己在被当猴耍。食梦貘则若无其事,吃完瓜就扯张纸细细去擦嘴角的汁渍。

狐狸语塞,索性不理人,憋着口气想对策。神游时他眼神不自觉往主卧飘了飘,这不经意的瞬间却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一改此前的轻佻,食梦貘突然抬头紧盯向他,几近冷淡地陈述道:“我知道你是来抓我的——我确实不是陆丰。”

这突如其来的自白让狐狸有点措手不及。惊讶中,他几乎立刻反问道:“那你是谁?”

这问题抛得太蠢了。但意识到的那刻话就已经出口,狐狸只能在心中懊恼。

食梦貘脸上的笑意浓了些。他四下望了望,半身撑在桌面上戏谑地笑道:“您想我是谁?”

他手上也没闲着,一手托腮,一手操纵着狐狸手边那颗桃在人眼前转了一圈儿,才恍然大悟道:“叫桃桃怎么样?毕竟您是个直觉派警官……单凭自己的想象就能逮捕犯人。”

这光明正大的挑衅惹得狐狸嘴角抽了抽。

他手上没有半点证据,自然不能拿食梦貘怎样。以往只要把人拖进小空间里,他就有办法让人开口,但眼前这位在操纵空间方面恐怕是狐狸的祖师爷,他可不想把自己折进去。

食梦貘见狐狸抬头没什么气势地剜了他一眼,自以为狐狸拿他没办法了,便径自走去冰箱取了罐可乐,回头抛了个k笑嘻嘻道:“老师,要喝可乐吗?还是……嗯?”

一瞬间,北宴和墨桃同时陷入了静默中。

后者握起一缕垂过肩头的黑发看了看,又不太确定地捏捏,而后少有地露出迷茫的神情,抬头恰好对上北宴同样呆愣的眼。

身为罪魁祸首,北宴发誓他只是一气之下试图施法把食梦貘拉进小空间里,并没想过能看见这幅光景。

实际上,狐狸的确无法困住食梦貘的本体,但他误打误撞剥走了“陆丰”这具身体,失去躯壳的墨桃自然就暴露在他眼前。

相比此前套用别人的模样,食梦貘本人显然更锐利些。

他头顶处用银发簪挽了个高马尾,瀑布似的黑发直垂到腰间,淡粉色的眼掩在不听话的刘海下,墨桃抬手烦躁地拨了拨,冷脸把刚取下拉环的易拉罐放回冰箱顶。

在易拉罐着陆的瞬间,少年幻化成一缕白烟直冲向主卧,回过神的狐狸赶忙跳起来追过去,眼见着那缕烟雾萦绕在熟睡老人的枕边,很快消失不见了。

另一头,蛇开车送猫去学校,刚钻回现实便收到了狐狸的连环电话,匆匆赶往指挥部。

“你说他能躲进别人梦里?”蛇盯着狐狸递过来的古籍抄录本,从未接触过幻术的大脑转了几圈还是发懵。

“如果他临时搭建了一个空间,以我和他的距离一定能感受到空间波动,可我没有。”狐狸道,“这本古籍上记载过遁梦,和我当时看到的情景很像。”

“所以他既能钻梦,又能自己造介体空间。”蛇皱眉道,“那他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回苗屿在的那个空间?”

“因为有施法前摇。”狐狸眼皮跳了跳,尽量具体地对门外汉先生解释道,“梦境是现成的,但介体空间需要启动仪式。就好比你打游戏有两种服务器,钻梦秒进,钻介体空间要排队。不过梦境不稳定,梦主一醒就会被踢出去,所以他大概是借梦境中转一下?”

蛇右手半握着,指尖抵在下巴边摩挲几下,算是勉强理解了这个概念,而后又抬头问道:“遁梦有限制吗?”

“有距离限制。”狐狸答道,“我可以把他能钻的梦都隔断掉,但是需要确定他本体的位置。”

说到这,他身后那不存在的大尾巴抖了抖,狐狸蔫头巴脑道:“也怪我打草惊蛇了……妈的。现在去哪找他啊。”

“你不走这一趟,我们也不会知道他能遁梦。”蛇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又问道,“有办法确认空间主人的位置吗?”

“除非你在空间里死掉。”狐狸摊了摊手,““但没有哪个空间主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只要他们脑子没坏,你就死不成。”

“那就交给我。”

蛇顿了片刻便接上话,不顾身后狐狸惊诧的追问,径直去外套取了证件,临出门时又想起什么事,折回来歪头问道:“你确定你见到的是他本人?他长什么样?”

“就……”

狐狸对上蛇戏弄的眼神也明白了些许,忍不住愠怒道,“就长得很一般!我他妈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

“但愿吧。”

蛇头也不回道。

小学今天有活动,猫说要坐校车回家,蛇在现世排查线索时便多耽误了一会儿。但到底放心不下,蛇还是决定尽早回去。

他推门时猫大概刚到家,肩上的书包还没来得及放下,猫顶着簇毛茸茸的耳朵惊讶地回头看他,又立刻条件反射般把脸别了回去。

蛇倒没在意猫的反常,小孩子心情是更善变些。他早已经习惯自己的幼年男友,但不能亲密接触还是让他很不爽。

大猫的耳朵尾巴虽然不多见,可总归能摸到,哪像现在这样,多看一眼都怕小猫觉得他奇怪。

蛇正怨念着回想猫的小尖耳朵,忽然觉出些不对,怔了片刻便出声唤道:“小屿?”

猫耳很明显颤了颤,但它的主人打算装听不见,猫低头握住书包带就朝卧室走。然而蛇三两步便拦在他身前,一眼瞥见猫鼻梁上新添的ok绷,眉头紧跟着挑了挑。

“谁欺负你了?”

蛇半蹲下,指尖试图去碰那块绷带,却被猫轻轻躲了过去。猫抬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中依稀能辨得几丝犹疑,以及对蛇来说非常陌生的情绪——不耐。

蛇愣了愣。猫见他没有让步的意思,便摇摇头,简单应了句没事,转头又想往屋里跑。

蛇不是看不懂脸色,但他一向在涉及猫安危的事上缺少理智。就像现在,他看出猫不太高兴,可ok绷下依稀可见的血迹点燃了蛇的情绪,他不可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如果是简单的擦伤,苗屿没理由在他过问时露出那副表情。苗屿从没这样看过他。

他的小猫一定是被威胁了。那群该死的小孩不准他说,所以猫才绕开他走,还什么话都不对他讲——

情急之下,蛇想去抓猫的手,但猫现在的身形太小了,他一不小心正好握住了猫的手腕。

蛇明显听到小猫倒吸一口凉气。许是断爪的记忆重现,猫射来的眼神中已经有了愤怒。他在意识到的那刻起就吓得要命,赶快松开猫的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对、对不起……我忘,不是,我没想碰你手腕。”

蛇没想到这通话不仅没让猫消气,反而彻底引起了猫的怀疑。

猫闻声便抬头静静看着他,敏锐地追问道:“你忘了什么。”

苗屿受伤这事,除了苗溪一家基本没人知道。大家明白猫忌讳这个,消息一直被保护得很好。那么“苗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再往前追究,这个不太熟络的远方表哥一直以来的表现也很奇怪。苗沐叫他“猫猫”,好像知道他所有的喜好,跟他说话总是很小心。可他为什么要害怕呢?他在害怕什么?

一切没由来的示好都会让猫警惕,但他一直看在爸妈的嘱托上不甚在意。唯独这次,苗沐算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再加上一系列疑虑的积发,他绝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装乖草草了事。

实战演习比预计结束的更早,明天鱼玩偶,淡淡开口问道:“你到底来我家干什么。”

猫没挑明说,但蛇很快意识到问题应该就出在这只玩偶。

他甚至来不及细想,因为男友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属于他再敢胡说八道一句就要炸开锅的状态。蛇完全不知道猫为什么发这么大火,一时只能自暴自弃地坦白道:“我发情了,来自慰。”

猫想过很多种答案,唯独没考虑过这种方向。

他被蛇过于直白的话语惊到眼倏地睁大,嘴唇微张着,方才的威势一下子冲淡了大半,还磕磕绊绊地问道:“你不是……不是还没到发情期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蛇打死也不能告诉猫他研制毒药时施错法搞成了春药,在鳞片上试毒时还把自己药翻了,偏偏男朋友又忙考试,他大中午跟贼一样跑来偷件衣服自己弄,还让人家逮个正着。

蛇低落得要命,索性把刚才紧急用来遮味道的法术去了,两手攀着猫肩膀往人身上一贴,低头说道:“你不信我,那你闻闻。我奶子都涨了,屁股还流水,要不是发情,我对着张空床有什么好骚的?”

蛇在发情期的确有很浓重的气味,猫早就领教过,他下意识环住蛇时,对方便软在他身上乱蹭。猫这下真涨红了脸,也顾不上追究他发情期为什么突然提前,只是小声问道:“要做吗。”

不提还好,一提蛇就更委屈了,抬起眼跟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申诉道:“你要考试,我不想你嫌我烦,抱着你睡衣自己弄的。床单我带的,玩偶也都撤掉了,我没弄脏床。你别生我气了……猫猫。”

蛇实在很会看眼色,更擅长分辨猫的情绪。猫生气时他不会耍半点滑头,猫但凡松动一点他便摆出弱势的模样撒娇。偏偏猫就吃这套,即使知道蛇的可怜多半是装出来的,往往也由着他去了。

“我没生你气。”猫叹了一声,默默纵容已经骑在他身上偷亲的男朋友,犹豫片刻还是组织了一段对他来说足够长的话。

“章鱼跟蓝色毛线团在一起。”猫说道,“鲨鱼在床脚。枕头边应该是鱼干。我的东西你可以动,但不要撒谎骗我。”

“我知道了。”蛇凑去他唇上亲一口,两手环着猫脖子甜甜地喊了声老公。猫心知他没怎么听进去,也只是无奈地摸了摸蛇半湿的发尾,自言自语道:“不接电话就是想着怎么骗我。”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变态。”蛇嘀咕了一声,捧起猫的脸细细打量,忍不住用食指去抹他眼尾那颗泪痣,自顾自笑道,“好想你,苗屿。我这几天过得不太好……见到你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猫想了想,他们好像只不过五天没见。但他不会把这种扫兴的话说出口,只是认认真真望着蛇,低声安慰道:“就快考完了。”

“那你今晚还要复习吗?”

不知不觉中蛇睡裙早褪下肩头,光滑的腿裸着半跪在猫腿侧,偏偏主人还浑然不觉似的,眨着水灵灵的眼无辜地说些清纯的话。

“学长——适当运动会让学习更高效的。”

到嘴的猫咪吃不到,蛇换了件黑吊带愤愤地跪坐在床边,心知说什么都没用,只暗自气得把脸颊鼓了一圈。

猫忽略他怨念的视线,旁若无人地翻着书。

男朋友是真的难受还是单纯嘴馋,猫不难分辨。蛇眼下还游刃有余地缠着他撒娇,那就只是想做,放置也没什么坏影响。

但如果真上了蛇的当,一做准是一整晚,明天能不能睡醒都难说。

而且他真的很讨厌数学——看着砖头厚的那么一本书,猫觉得今天的小鱼干都出奇地刺多。

猫挑刺挑得有点烦,索性把还带着细碎鱼刺的肉囫囵吞下,抄支笔在书上随便画画,又喝了口水以免卡住。

他水杯刚放下,便觉得下身一凉,一低头瞥见方才还老实坐着的蛇居然趴到了书桌下面,正扒拉掉他底裤认真观察猫无精打采的性器。

猫本就在活动喉咙让鱼刺安全下去,这会儿让他惊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捉住蛇不安分乱动的手,同时探身下去望着他,清澈的眼中写满了困惑。

猫没说话,但摆明了在问他又想干什么。蛇顺势握住猫的手跟他十指交缠,递去的眼神中尽是委屈。

“你不想操我,我自己捏一个还不行吗?”

蛇清楚见到他一贯没什么表情的男朋友在瞧见他递过去的东西时嘴角抽了两下。

蛇晃了晃刚弄出来的假阳具,边盯着摆弄边疑惑地问道:“我比着弄的,不像吗?”

他甚至探出舌尖舔了舔玩具头,还张开嘴含进去试了试,含含糊糊地测评道:“唔……你的能顶到我喉咙呢。”

猫深吸了一口气,先缓冲掉diy手工制品带给他的冲击,又似乎在想话该怎么组织出口,最终低声道:“不能买一个吗。”

“我不要那些几……”蛇一句几把东西险些蹦出口,又赶快压住腔调娇声娇气地说道,“我就要你的。”

蛇喜欢自己掌控全局,也喜欢被猫粗暴地对待,但唯独不能忍受猫在意别的更甚于他,发情期尤为敏感。

如果不是期末测验迫在眉睫,猫早就躺床上两眼一闭放弃挣扎,不然结果就会像这样——蛇总要绞尽脑汁引起男朋友的注意,他的攀比心甚至波及到一本干巴巴的机械概论。

猫轻叹了一声,面不改色地把裤子系带扎好,攥紧蛇的手把人从桌下拉进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已经在冒星星眼的蛇说道:“那自己玩。”

作为安抚他吻了蛇的唇,蛇才没在不用看

“你是说,苗屿跟人打架?”

蛇怎么也想不到他被叫去办公室能是为了这事。

他是作战部的特殊标志。不苟言笑的脸配上凛然的语调,把缺乏带班经验的小陈吓得不知不觉恭肃起来。

“出事以后我就马上带孩子去医务室检查了。苗屿胳膊上擦破了一点。”小陈回忆着,自己也禁不住露出困惑的神情,“的确是他们欺负他一个……”

蛇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正面回答,却绕开去说这些。他自然以为是她不愿让那群人过来,于是有点不耐又尽量客气地问道:“陈老师。我能见见他们吗?”

“只有两个人是我们班的。”小陈老师边摇头边解释,在蛇追问前又很快补充道,“他们现在都在医院。”

蛇走到办公室门口时正瞥见一撮白绒毛在门缝间翘着,细看便能辨出猫耳的形状。

它的主人看起来有点紧张,那簇尖儿微微晃着,也可能是在监测周围声响,准备在蛇出来前就溜之大吉。

相当警觉的小猫。但很可惜,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条没有脚步声的蛇。

蛇一见到便了然于心,还配合地用法力让门无声无息地展开,而闭着眼专注想事的猫自然没觉察到蛇的小动作。

直到蛇站在猫身前一脸好笑地瞧着他甩来甩去的尾巴,猫还蹙眉倚在墙边思量着什么。

蛇本着逗他的心思伸手在猫眼前晃了晃,却没想到猫立刻就睁眼,随后被陡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一往后缩便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小屿?!你没事吧?”

磕了脑袋的那个还没吭声,始作俑者倒肉眼可见地惊慌起来。蛇瞬时敛住笑,手伸过去把猫的后脑勺托起来,边轻手轻脚替人揉边低声道歉说:“哥哥以后不这么开玩笑了。对不起。”

猫眨了眨眼,像是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蛇第一次从小猫的眼中读出了大写的困惑。

但猫很快想起他在门边偷听到的字眼,于是迅速沉默下去,只是摇摇头,一言不发由着蛇牵他的手回家。

蛇不是没有留意到小猫的情绪,但他自然而然把这一切归结到那群小孩头上。

“他们先推苗屿的书!”苗屿前桌的小女孩被叫来时还愤愤的,一五一十给蛇解释,“书掉了,苗屿捡起来,没有理他们。他们就笑苗屿是哑巴。陆丰去揪苗屿耳朵,苗屿才给了他一拳,谁知道他一下子就飞出去啦,活该!”

蛇眼瞧着她头上缺了颗晶钻的发卡,右手揣在兜里听她讲,听见最末一句也没变了脸色,只是弓下身子和缓地问道:“那他们碰苗屿了吗?”

小女孩认真想了想,摇头道:“没有,苗屿不让别人碰。他们一靠近就被打趴下啦。”

“好孩子。谢谢你。”

蛇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个原样变的发卡送她。目送着小女孩高高兴兴出去,一转头眼神便沉了下来。

“喂。黑蛇,你可没有杀人权限。”

大概是他此刻飙升的怒气触发了什么警报机制,兔子吊儿郎当的声音又飘出来添柴加火。

蛇对他可没有半点耐心,毫不客气地一句驳了回去:“老子的事用你管?”

“你不就是想出去找人寻仇吗。”兔子完全没把他的恶劣态度放在心上,只是懒洋洋地回复道,“不用找了,他死了。”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的确引得蛇愣了几秒。他多少有察觉到这兔子知道的信息比设想中更多,但还是下意识反驳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兔子笑了一声,脸凑近电子屏玩味地看着他。蛇嫌恶地别开视线,兔子却倏地变回之前跟在猫身边时用的那张脸,表情难得严肃起来。

“你他妈有……”

蛇不解其意,误以为兔子又在挑衅,正要骂时却突然想起他刚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一时怔在原地,眼见着兔子弯起食指点了点自己鼻翼那颗黑痣。

“查的时候记准这颗痣。我不喜欢用别人的脸。”兔子说完果真变了回去,窝回办公椅上重新叼了根糖懒散道,“黑蛇,你怀疑我也很正常,但我不喜欢害人,别人的死活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奉劝你一句——你现在去陪着屿哥比替他报复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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