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子又一直调养不好,到现在还没能给大房留个血脉,老爷要是被抓了,我们大房该怎么办啊!!”宛氏虽然抹着眼泪,但并没有太过失态。
能怎么办?这么着急,之前也没见你抬个丫鬟当通房,给大房留后啊?王氏撇撇嘴,对这个善妒的儿媳诸多不满。
要不是因为她老爹在县府当个主簿,能和县太爷搭上话,当时说什么她也不会让这个庶女进门的。还好最终靠她爹,成功搭上了县太爷的关系,让大儿子赵飞翔得了个官职,不然啊,不知道养了这个下不了蛋的鸡有何用!
王氏此刻也着急上火,问她:“昨天让你回娘家,你问亲家公了吗?到底来泰州郡的部刺史是谁?好不好说话?什么时候来泰州郡?”
宛氏还不紧不慢地擦着眼泪,幽幽地回了一句:“问了,爹说他也没得到消息,县太爷也着急得很,正派人四处打听呢。这么多个郡县这刺史都要跑,一个地方最起码也要呆上近一个月,哪里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泰州郡,又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平阴县。”
“唉,唉,唉,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事!我可怜的娃啊!”王氏想到之前诸多坎坷,现如今可能前功尽弃,忍不住悲从中来,也流起眼泪来。
赵府这边大乱之时,原本的刺史大夫郭仁儒的家中,也愁云满布。
“老爷,可得到什么消息了?”燕氏端了一碗燕窝来到书房,见郭仁儒来回踱步心神不定,忙问他。
“没有啊……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
“你以前的那些部下呢?一个人都问不到?”燕氏不信,郭仁儒怎么说以前也是刺史大夫,怎么连这点消息都问不到。
“王士忠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早就憋住一股气要跟我对着干呢,现在他成了刺史大夫,肯定不会轻易让我好过。问也问不出来什么,索性别问了。我行得端坐得正,才不怕他背后耍阴招!”郭仁儒一脸正气,相信自己的为人处事。
“你是不是读太多书,读得脑子都生锈了?”燕氏看他那副模样就来气,“人家要是想要弄你,管你做没做错,下面随便一个县丞、小吏犯个错,都可以说是你御下不严,找你的茬!”
“妇人之见!好了好了,莫再提此事,我自有打算。”不耐烦燕氏的说教,郭仁儒问她,“儿子呢?还在那平阴县瞎混呢?还不赶紧让他回来,我之前联系好了太学,说是让他再去入学。”
“他是去学医了,怎么就是瞎混了?”
“学医还不是瞎混?那一开始你怎么死活不让他去?”
被自家相公一句话顶到,燕氏脸色变了:“一开始我是不愿意啊,但是他那个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如他的意,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我可舍不得我儿子难过,他既然想学就学呗,咱们又不是养不起他。”
郭仁儒痛心疾首:“你呀你,所以说你是妇人之见。男子不入太学,如何从仕?学那什么医,败坏了我们郭家的脸面!”
一听这话,燕氏不愿意了:“怎么就败坏你们郭家的脸面了?我看你读了一辈子的书,现在不也被皇帝给感到这山沟沟里当个太守吗?人活一世活得就是个开心、快活,我儿子为啥还得照着你的路子走,就不能按照他自己意愿活着?而且爹、娘都没说什么,都觉得挺好的!”
郭仁儒说不出话了,自己爹娘在想什么他也搞不懂,郭家的嫡长子,不入官入仕,跑去乡下地方找什么神医拜师学艺?真不怕被其他人家笑话吗?
“好了好了,过几日肯定会有文书过来,到时候自会知道的。”自己这边还一团乱,郭仁儒也懒得管远在平阴县的儿子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