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三环外,某地。
部队营区,某处房子。此刻,谢文东依旧是坐在沙发上,斜靠在沙发上。他在闭目,在静静的思考。虽然,他现在还不能出去,但是,这并不会妨碍思考。自己的那两千左右的兄弟,已经被抓了,自己却爱莫能助,想到这里,谢文东的心里,隐隐的有着那么一丝的疼痛。
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听吱呀一声响,房门被人打开了。一个陌生的中年人的面孔,出现在了谢文东的视野里。虽然是陌生的面孔,但是看穿着,谢文东知道,这人是部队里的人,不但是部队里的人,而且政治部的传话筒。这中年人脸色冷峻的看着谢文东,朝着谢文东走去,然后也不说话,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谢文东对面的那张沙发上。
静静地看着谢文东几秒后,他便开口说话了,“谢先生,我想外面发生的一切,你也都看到了,对不对?”这中年人说话的语气,听上去,怪怪的,有一种审囚犯的味道,不过,他要是以为自己面前的谢文东是一个囚犯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至少,谢文东是从来都没有这么认为过的。
听了中年人的话语之后,半晌,谢文东方才慢慢的点点头,低声嗯了一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对于谢文东的无礼,中年人丝毫不介意。中年人忽然开口冷笑了几声,摇摇头,之后,忽然盯着谢文东,说道:“谢先生,我想问你一句话,我很想听听你的答案。”
“哦?想问我什么话呢?想问的话,那就尽管问吧,最好快一点问吧,这要是憋坏了,我也赔不起啊,不是么?”谢文东冷言嘲笑的口吻,丝毫不给这个中年男子任何的颜面,不过,好在这个中年男子的心理素质,超级好,不论谢文东的语调和口吻怎样,也不管谢文东的神色和表情如何,人家就是不生气,就好像当谢文东不存在一般。
中年人用右手几根指头,在面前的桌子上轻轻的敲了几下,看着谢文东,正色道:“谢先生,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今天白天在外面闹事的,你的那些将近两千名兄弟,如今都已经被抓起来了,怎样?这一点,你想到了吗?”
谢文东淡淡的开口说道:“想到了又如何呢?你说,是不是?”
“可是,我要问你,谢先生你想不想救你的那两千名兄弟呢?你想不想我们把你的那些兄弟都给放了呢?”中年男子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子似的,深深的刻在谢文东的脸上。
谢文东低头沉吟了片刻,然后开口说出了一句让中年人很是吃惊的话语,“不想。”
“什么?”中年人几乎是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谢文东,这一刻,谢文东在他的眼里,好像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成了一个怪兽了。中年人心中一时间困惑不已,挠了挠头,之后,便继续开口说道:“谢先生,我想我应该没有听错吧?你居然不想救你的兄弟们出去?这是不是太假了?”
谢文东淡淡笑道:“我说的是真的,除了朋友,不然的话,我一般是不会开玩笑的。这一点,我相信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对么?”
中年男子几乎是无话可说了,憋了十几秒钟之后,终于开口说了一句,“你,你果然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常听别人说,你是一个重义气,把兄弟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嘛?”说完话,中年男子,自顾自的哈哈冷笑了一番,嘲笑谢文东的意味,已经不言而言了,只要不是傻子,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
谢文东平静的道:“你也不用拿什么言语来激我。明知不可为的事情,我是不会轻易的去做的。我谢文东不是一个糊涂的人。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对吧?也许你会认为我与众不同,但是我说的是,我就是一个很平常,很正常的人,我一点都不特殊。”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中年男子被气得,简直都快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他气得迅速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瞪着谢文东,神色很是不友好,鼻孔里哼了一声,转身负着双手,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