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剑,一把软剑,呈现在了谢文东的眼前。谢文东忽然觉得心中有些刺痛,眼睛一时居然有些恍惚的感觉。
“东哥,这……这是那叛徒的剑!”金眼率先愤怒地说道。
胖子李爽一把将金元揪了过来,一旁的金燕一看爷爷被人欺负,跺起小脚,生气地道:“你……你凭什么欺负我爷爷?”
说着,金燕就上前伸手,看样子是要打李爽。
李爽看着金燕娇小的身体,又看了看金元羸弱的身体,这才缓缓地松开了手。金元反倒一点也不害怕,表情很自然,没有丝毫的异常。
“说,你是不是和那个叛徒一伙的?”李爽冲着金元,大声地吼道。
“小爽,不得无礼!”谢文东呵斥了一声。
“知道了,东哥。”李爽不情愿地站到了一旁,一双眼睛,依旧在望着金元。
谢文东面带微笑地冲着金元道:“老人家,刚才我的兄弟,多有唐突,得罪之处,还请原谅。”
金元笑着道:“哪里,哪里,谢先生客气了。”
接着,金元便很自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来历以及袁天仲的现状。只不过这其中的话语,金元说的是一半真,一般假。
真的是,自己的身世和遭遇,假的是,袁天仲的现状。金元对谢文东说,袁天仲中了剧毒,已经奄奄一息了。在临死之前,袁天仲想做一件好事,于是便让他拿着软剑,来求谢文东,让谢文东把他带回中国。
水镜就站在谢文东的旁边,距离金元很近,金元的话,水镜都听到了,而且听的还很清楚。袁天仲中的毒,是水镜银针上的毒,其上的毒,毒性可谓是很强,而且解药极其难配,可以说,举世除了水镜,很难再找出第二个会配解药的人。
尽管金元也给袁天仲服了药,实际上,金元给袁天仲服的药,只起到一种催化补助的作用。袁天仲身上的两种毒,其实彼此正是彼此的克星,只不过袁天仲不知道,其他的人就更不知道了。虽然金元也可以看出来袁天仲身上中了两种毒,但是,他决然想不到,就算自己不帮袁天仲,袁天仲也死不掉,而且也会好起来的,只不过好起来会花上一段不短的时间而已。
金元的话,水镜完全相信,因为银针上的毒,水镜自己是很清楚的。中了那种毒,不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除非一中毒,在一分钟之内,立马送到医院。
“东哥,你看这老伯和那女孩?”水镜靠近谢文东,小声地问道。
“把他们安顿一下吧,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带他们回中国。”谢文东淡淡地道。
“谢谢谢先生,谢先生的大恩,老汉和孙女,一辈子都难以报答。”说着话,金元居然跪了下去,金燕看爷爷跪了下去,自己也跪了下去。
“老伯,你……你快快起来!不要这样!”
谢文东也没有想到金元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连忙上前将金元搀扶起来,李爽则伸出大手,将金燕搀扶了起来。
一个年纪比自己父亲还要大上20岁的老伯伯,给自己下跪,谢文东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但是又觉得有些无奈和委屈。其实,在内心深处,他根本就不愿意看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晚上,谢文东亲自招待了金元和金燕。在谢文东的眼里,金元就和自己的爷爷差不多,只不过谢文东的爷爷死的早了点而已。
在吃饭的饭桌上,金燕时不时地用自己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偷偷地瞅着谢文东。在金燕看来,谢文东也只不过比她大了四五岁,可是身份差别却有天壤之别。
最让金燕感到吃惊的却是,谢文东身为中国黑道老大,但是看上去,却不摆架子,看上去,就好象是自己的大哥哥似的,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直到多年以后,金燕嫁人,那个时候,她还时常地想起谢文东,甚至于自己后来生了孩子后,硬是自作主张,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叫“盼东”。顾名思义,也就是盼望谢文东的意思。
实际上,除了这一次,金燕一辈子再也没有见到过谢文东。可以说,这成了金燕一辈子以来最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