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晴朗一日,金三角一处,一处密林,一栋豪华小型别墅。
吕国铁搀扶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从别墅里缓缓地走出。在他们的周围,都有好多人,好多拿着微型冲锋枪的汉子。吕国铁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人,凝眸望着老人,轻声地道:“爷爷,你行动不便,还是做轮椅比较好啊。”
原来,这个老人,正是吕国铁的爷爷,吕国铨,也就是上个世纪国民党远征军第93师的师长。白云苍狗,时间如梭。如今的吕国铨,已经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人了,但是他内心深处,却依然有着一腔热血。也许“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句话,恰好适合他吧。
早晨的阳光,透过密林,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一阵阵清新的凉风,从枝梢间掠过,吹拂起每个人的头发,吹拂每个人的脸庞。一切都是欣欣然的,一切都是安详的。
吕国铨忽然停住脚步,举目四望,然后感慨万分地沉沉道:“唉,虽说这里是异国他乡,但是猛然间要离开,还确实是有点舍不得啊。”
吕国铁轻轻地点了个头,道:“是啊,爷爷说的不错,但是我们中国不是自古就有一句话嘛,落叶归根,这句话不论在何时何地,都没错的。”
吕国铨瞧了瞧吕国铁,深深地道:“国铁啊,你也长大了,这说起话来,也越来越有味了。”
吕国铁憨憨一笑,道:“爷爷过奖了。”
吕国铨叹了口气,道:“哎,爷爷说的是实话啊。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往后的岁月,往后的天地,就是你们的了。你要好好努力啊,不要给我们吕家丢脸。”
吕国铁忽然道:“爷爷,你现在相信谢文东了吗?”
吕国铨道:“我孙子都信了,我相信你的眼光,我又怎能不信呢?”一边说着话,吕国铨一边轻轻地捋着白须,眼神深邃地望着远方,似乎在为吕国铁思考着未来。
这时,远处忽然有一只鸟,从林子中飞出,迎着朝阳,破空而去,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吕国铨望着那只鸟,久久地不语,直到那只鸟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才缓缓地挪动了一下头,转过去,对着吕国铁说道:“看到那只鸟了吗?”
吕国铁道:“看到了,爷爷。怎么了,爷爷是不是由物触情了啊?”
吕国铨道:“是啊,那只鸟越飞越高,越飞越远,这不正像如今的你吗?你们要是一辈子都呆在金三角这个林子,这一辈子也不会有多大的出息。真正的男人,就要像刚才的那只鸟一样,飞出去,飞远一点,飞高一点,越远越好,越高越好。”
吕国铁道:“爷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谢你支持孙子。”
吕国铨缓缓地向前走了几步,道:“我儿孙辈,就你最有出息,最有才能的,你说,我不支持你,我还会支持谁呢?”
吕国铁苦笑了一下,接着道:“谢文东主要的身份是黑道老大,爷爷你以前担心孙儿跟着他,会没有前途,而且弄不好还会丢了身家性命。”
吕国铨道:“是啊,谢文东确实是黑道老大,但是你别忘了,他也是中国政治部的人啊。这样黑白通吃的年轻人,我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啊。”
顿了顿,吕国铨又接着道:“从炸日本魂组总部大楼就可以看出来了,谢文东这人不简单。不单有实力,而且还有头脑。别看他现在是黑道老大的身份,可是谁又能料到十年二十年后的他,将会是什么身份呢?再说了,我看重他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谢文东这人对自己的兄弟,特别的重情义。这一点,才是最主要的啊。”
吕国铁点点头,道:“是啊,爷爷说的一点都不假。说不准,十年二十年以后,谢文东做了中国中央里面的一位高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要是真的那样,我们这些人也会沾到光啊。”
吕国铨道:“是啊,我虽然无法预料十年二十年后的事情,但是有一点,我却是敢肯定的,这就是,谢文东不会一辈子都背负着黑道老大这个名头的。要知道,黑道再强大,它终究还是黑道的,而且本身还处处受到压制。至于谢文东以后具体会做什么,具体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这个,就看他谢文东自己了。”
爷孙俩一边慢走,一边慢聊。早晨的太阳,缓缓地南移,投下的阳光,越发的厉害了,也越发的明亮了。
同一时间,广州洪门总部,大楼里。
一间豪华的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这两个人,正是谢文东和秋凝水。别的人,早已知趣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