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令齐楚雄意想不到的是,年轻的母亲刚一看到他,却突然停止了前进。
“别在那里傻站着!你会死的!”齐楚雄跳出了沙包工事,冲着年轻的母亲跑去,试图把她们拉到自己身边。
“不!别碰我!”年轻的母亲拒绝了齐楚雄的保护,她抱着孩子扭头跑向远处。
“快回来!”齐楚雄拼命地的呐喊,但是惨剧依旧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一枚罪恶的炮弹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令人窒息的嘶吼声,年轻的母亲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她不顾一切的趴在地,将孩子紧紧压在自己身下。“轰隆!”随着一声巨响,这对年轻的母女就像是秋风中的落叶一样被卷了空中,当她们再度落到地面时,齐楚雄像疯了一样的扑了过来,他看到年轻的母亲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但是却已经停止了呼吸。而她怀中的小女孩虽然还活着,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惊吓过度的缘故,居然睁大眼睛望着齐楚雄,苍白的脸庞竟然没有一丝表情。
“不!”齐楚雄痛苦的跪倒在了地,不能保护这些饱受摧残的生命对他来说就意味着犯罪,愤怒和责任在这一刻开始转化成一股巨大的勇气,他将小女孩抱在自己怀中,冒着密集的炮火开始向外冲去!
恩特菲尔德军工厂外围的一座小山头,普吕格尔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脚下的战局,他身后的炮兵阵地正冒出一连串闪耀的火光,而这些火光飞入恩特菲尔德军工厂之后就变成了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那些厚厚的围墙、高大的厂房、还有囚犯们费力堆砌的防御工事在钢铁与火药的猛烈撞击下显得不堪一击,随时可以看到有人被炮弹制造出的冲击波卷天空,然后再化为漫天血雨。
布尔琴科和格尔利茨站在距离普吕格尔不远的地方望着眼前的景象,前者沉默不语,后者面色凝重,这似乎说明他们并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和我们作对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普吕格尔小声嘟囔了一句,便放下望远镜,走到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一块石头旁,路德维希正蹲在那里抱着头,肩膀还在轻微的抖动。
“中尉,不要再难过了,我会让这些野蛮的暴徒们知道杀害我们的朋将意味着什么!”普吕格尔轻轻拍打着路德维希的后背。
“我劝过他不要犯傻可他就是不听”路德维希的头颅几乎已经埋进了胸膛里。刚才恩特菲尔德军工厂里传来的那声枪响使现场所有的人都认为齐楚雄已经遇害,而这就意味着六个小时的停火时间已经对普吕格尔已经失去了约束,他现在可以采用一切手段将那些囚犯们统统送进地狱。
普吕格尔的副官此刻饶有兴趣的举起望远镜欣赏着战场的“风景”他的嘴边不时还露出一缕残酷的笑容,但是当一个奋力奔跑在硝烟中的身影闯入他的眼帘时,他却吃惊的喊了起来:“将军!您快来看看!那好像是齐医生!”
“你说什么!”路德维希在一瞬间猛的站起身,犹如一只离弦之箭般冲到副官身边,一把夺下了他手中的望远镜。
看到了,看到了,路德维希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抱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小女孩,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般在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硝烟中奋力前进。
“他没有死!他还活着!”路德维希喜极而泣,他扔下望远镜,向着山脚下冲去“齐!坚持住!我这就来救你!”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