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得意从艾伯特眼中一闪而过“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游泳教练,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证你这辈子绝对不会被淹死。”说完,他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齐楚雄这时才反应过来艾伯特纯粹是在拿他寻开心,他又好气又好笑,可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回击艾伯特,只能无奈的说:“你这无聊的英国佬,会游泳就很了不起吗!等着瞧吧,早晚你会因为自大而遭报应的。”
“嘿嘿,我才不会因为你的嫉妒而感到生气,要知道,自信可是实力的象征。”艾伯特一边摆出一副夸张的游泳姿势,一边得意洋洋的冲齐楚雄做起鬼脸。
齐楚雄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谁叫自己不会游泳呢。可是一想到刚才那种恐怖的声音,他还是有些后怕,他说:“休斯,你知道吗,刚才听你说这艘潜艇可能要被挤扁的时候,我真的是被吓坏了,可是说来也奇怪,我脑子里当时竟然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起来,这和我在书上看见的叙述完全是两回事”
艾伯特不等齐楚雄把话说完就气鼓鼓的插嘴道:“书里对这种情景的描述不外乎以下两种,一是某人出现在你面前鼓励你拿出勇气来创造奇迹,二是上帝他老人家对你说,死亡并不可怕,那只不过是生命的起点,这些全是胡扯八道,死亡对谁来说都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我敢向你保证,写那种玩意的家伙们绝对没有经历过生死考验,要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搁在他们身上,这帮人不吓的屁滚尿流才怪呢!”
“嘻!”齐楚雄一下子被艾伯特的话逗乐了,心中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原本他还为自己刚才面对死亡威胁时的表现感到惭愧,可经艾伯特这么一说,他心里顿时感到好受许多,一种好奇的心理随即爬上他的心头“休斯,你是怎么判断出来我们已经脱险?难道说你有特异功能吗?”
“哦,你是问这个,其实很简单,完全是凭经验,”艾伯特开始向齐楚雄娓娓道来:“如果潜艇遭到深水炸弹攻击的话,即使没有命中,炸弹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也能让我们感受到强烈的震动,可刚才过去那么长时间我们都没感到任何震动,这说明我们并没有遭到攻击;而且我刚才一直在看着头顶上的灯,它既没有闪烁,也没有熄灭,这证明潜艇的动力系统工作正常,不存在失灵现象。”
艾伯特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他沉思片刻后才接着又说道:“这艘潜艇既没有遭到攻击,它的动力系统也没有出现故障,那么出现这种声音的可能性就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德国人正在穿越一条水下的秘密通道。”
齐楚雄闻言一惊“你是说德国人是有意下潜到如此危险的深度,可他们这么做难道就不害怕送命吗?”
艾伯特摇了摇头,道:“齐,你不是军人,所以不能理解这种事情,对于一艘潜艇来说,要想在战场上取得胜利,最要紧的事情并不是去攻击敌方,而是如何隐藏好自己,只有这样,它才能悄无声息的接近猎物,并且在发动致命攻击之后迅速扬长而去,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各国海军都在不遗余力的为本国的潜艇寻找适合的航线,有的时候甚至要为此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但是冒险这个词在军人的世界里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为了取得梦寐以求的胜利,他们往往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普通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尽管这看起来很疯狂,可是当他们取得成功的时候,那种充满刺激的快感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齐楚雄听的毛骨悚然,好半天之后他才喃喃地说道:“这真是太可怕了!”
“可怕?”艾伯特铁青着脸愤愤不平的说道:“这就是战争的法则,它的残酷总是超出你的想象,如果你不去冒险的话,那就只能等着别人来给你收尸!”
齐楚雄一怔,他感觉艾伯特的话里似乎还含有另外一层意思,可还没等他想明白这是为什么,艾伯特就恢复往常的神态,他若无其事的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说道:“这帮该死的德国佬又让我虚惊一场,我得好好的睡上一觉,让自己放松一些。”说完他就自顾自的躺在了床铺上,不一会的功夫就打起了呼噜。
齐楚雄望着艾伯特熟睡的模样,顿时心生疑窦,他隐隐约约感到艾伯特心里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可他却猜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事情,他有心向艾伯特问个究竟,可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带着这种困惑,他开始在船舱里走来走去,试图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绪,结果正好相反,他不但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越想越心烦,脑袋里一会儿是妻子和女儿悲伤的眼泪;一会儿又变成霍夫曼那张狡诈的笑脸;无奈之下,他干脆躺在床铺上,闭上眼睛,用被子蒙住头,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情,渐渐的,他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紧接着,舱门被推开,一声怒吼响起在齐楚雄的耳畔!“你们这群猪猡,赶快给我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