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开文件,喋喋不休的同时,都没有听到卞白贤小小声地说了一句,任何人,也没有资格怀疑他。
50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突然下了一场雨,雨并不大,滴滴拉拉的像尿不尽,不添凉意,反倒多了几分烦躁。
卞白贤趴在窗台上看外面,金钟仁也趴在那里,小雨丝纷纷的,把后者的眼睫毛染得湿漉漉的,像是满眼的泪。
“他是想激怒我,然后趁机再跟我打一架吗?”金钟仁抱怨,眼巴巴地看着窗外,两个小时前金老先生就说回来了,两个小时后,楼下面幽暗的路面已经渐渐泛白了,但他们还没回来。
“下雨不好开车吧。”卞白贤随口安慰,知道金钟仁并不只是抱怨,所以也有点心焦。
金钟仁捏着手机喃喃自语:“但他也不接电话啊。”
他们又等了半个小时,金钟仁在家里转来转去,最后换了衣服,决定出去看看。
“长鸣就在对面。”金钟仁交代,急匆匆的,“我很快就回来。”
应该不会出事吧,卞白贤想,金老先生只是去帮个忙,最多是用点人脉吧……
他想来想去,自己也不确定起来,目送着金钟仁从那条路上小跑而过,也开始紧张了。
难道说金老先生的计划被发现了?或者是被人威胁了?或者雨太大,车没开好?他思绪纷纷,越来越紧张,大门却又突然被打开了,发出轻微的啪啦声。
金钟仁刚走,所以应该是延江回来了,他窜到客厅,却发现来人是金老先生,后者拎着好多东西,里面有食物袋子也有器材,甚至还有一盒蛋糕。
“金钟仁去找你了,你看到他了吗?”他问金老先生,后者摇摇头,他连忙补充,“打个电话通知他回来吧。”
金老爷用力摇头,把袋子放在桌子上:“他不在最好,我找你有事。”他跟金钟仁一样,有循声而望的本事,往卞白贤所在的地方瞧了瞧,“把他甩了也不容易。”
卞白贤嗯了一声,明白为什么金老先生到现在才回来了,估计金老爷有单独的话跟他说。
“虽然我觉得,事情挺明显了。”金老爷掏出手机,“但有些东西,我们还是确认了比较好。”
“嗯?”
“给你爸打个电话,他无辜的可能性很小,但也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之类的。”金老爷在手机上翻来翻去,相当郑重,“你也可以顺便恳求他一下,他要是愿意放了你很好,要是不愿意,你哭一哭,降低他警惕性也好。”
卞白贤哈了一声,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其实从他能讲话开始,他就琢磨过这件事了,但是他真的下不了决心打电话。
有些事,猜到是一回事,真正的知道又是一回事,而和当事人讨论又是一回事。
他不太想打电话,又不知道怎么拒绝金老先生,于是决定还是把话题岔开:“你怎么找到那个画殇师的?他安排好了?”
金老先生随口慢应:“火葬场的人告诉我的,我想要是真有神神鬼鬼的东西,他们那里肯定就最不干净,跑过去,就碰上那个小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