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你先进去,我以后也进去好了。”卞白贤在窗口简直忍无可忍了,他想不出这帮神经病到底怎么想的,林晚穿着他的皮囊亲自去害了自己的皮囊,这都是什么勇气!
死也要拉上他垫背吗?他就不明白了,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人是他撞的,他们恨一点他还能理解,人又不是他撞的,这么恨有什么意思?
当真如林晚所以为的,夺父之仇?还是他们占有他身体占有久了,真觉得那身体是他们的了?
他开口了,金钟仁就老老实实地退到了一边,他清楚金钟仁嘴角的那个嘲讽,却也无力去反驳。
那么多年,他最恨的就是同一件事,他的判断错误而金钟仁正确了,他们互相倾轧,他讨厌承认他不如金钟仁,但是他现在还是不得不承认金钟仁是对的。
他确实是如金钟仁那样,喜欢上了一个人渣。
他微微闭了一下眼睛,看到楼下那条小道上终于开了警车,转过头去:“你可以咬着我,一直咬着。”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恨恨的,像是一条嘶嘶的蛇,“咬紧了,咬多紧我就让你多疼,让你父母多疼。”
楼道里的声音纷乱而庞杂,他决定去卧室看看母亲,他一秒钟也不想看云默了。
“你想清楚了,你咬着我,是我跟你一起倒霉,还是你会更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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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亲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他在客房里坐了半个小时,听到外面含含糊糊的脚步声谈话声,但是她都没醒。
应该是真的打击很大吧,他想,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睡觉,他在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坐过这种事情,就像后勤部在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对它多关心一样。
所谓讽刺,大概就是如他这样,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恨他的人,彻彻底底地忽视着身边真正爱他的人。
他在客房里静静地坐了一个小时,等外面彻底安静下去了才飘出去。
延江没有回来,只有金钟仁在厨房捣鼓东西,不知道是在熬粥还是煮汤,用勺子在搅合着锅子。
“后勤部埋在哪里的?”
“你想它啊?等你回来我带你去看。”金钟仁是在熬汤,似乎是绿豆汤,他看到里面的绿豆沸腾着往上滚动,一圈一圈的,带着一层白雾,像是冬季,寥寥的。
“想啊。”卞白贤听到自己的声音很散漫,可有可无的感觉。
他想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吧,明明很疼,但是表现出来的反而像是不在乎,明明很喜欢,别人却会误会寡情。
金钟仁摸了摸鼻子,四处看了看,过了一会儿才说:“听说物似主人型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