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郁郁地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走出去,以为又是送外卖什么的,结果却猛然看见延江站在那里,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多少天了啊,终于来个人了!
金钟仁大概是交待过那对父女什么,延江让他们出去,父亲也老老实实地带着女儿出去了。
“金少出了点事。”延江开门见山,去门口望了望,折回客厅就喊了一声卞白贤,“问题不大,过两天就回来了。”
出什么事?像金钟仁那样的,算是有钱有势,能出什么事,以至于这么久都不回来,甚至连你都这么久才来一次!卞白贤特别想问,但是他问不出口,而延江似乎也没有意愿继续说下去。
“我说,你听。”延江低头整理一沓纸,他说抱歉的时候情真意切,现在又冷若冰霜,“我先从云默入手的,他跟你是大学同学,这些东西我们都知道,也没什么大问题,他父母那边我也看过了,都很正常,我只有一件事问你,云默最后和你在一起,你有逼迫吗?”
当然没有!
他前前后后追了云默两年,云默拒绝过很多次,但是最后一次确实是云默点头答应的,事后他问过云默为什么后来又同意了,云默说被你执着打动了呗。
“他贷过很大一笔钱,你对他父母了解如何。”延江淡淡的,抖了抖手上的纸张,那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迹,可能是私家侦探弄来的,卞白贤还一眼瞥见了云默小学,“我记得你跟他在一起是四月吧,第二天你请我吃饭的,还笨手笨脚洒了我一身的水。”延江的嘴角有一丝小小的笑意,很快又泯灭了,“他贷款的时候是二月,你事后给过他钱么。”
卞白贤茫然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延江说的没错,他和云默是四月在一起的,那年桃花谢的晚,那天居然还有桃花,他甚至还记得,那天是清明。
他和云默在一起,不存在什么给钱不给钱的,他的账户密码都是公开的,几张卡和云默混着用,也所以,冒牌货来了之后,钱都是直接用的,毫无阻碍。
情人这种东西,在一起了,就是要一辈子的,谁会在乎钱不钱的,他能干点,就多赚点,云默有点懒散,就多做点家务,这些东西在他看来真是毫无问题啊。
他觉得延江的话里暗示了特别恐怖的东西,但是他几乎不敢细细分辨。
云默的父母他一点也不了解,云默本身跟他不同,不是本城的,他以前问过要不要去看看,云默说不用,他也没在意,那年月,他自己忙着出柜忙着工作,也觉得自己一个男人跑人家去可能更刺激,所以也就是给云默说过几次,多打点钱回去。
只有一次,是买这套房子的时候,当时因为碰的熟人,给他留了好几套,他问过云默,要不拿两套算了,把老人家也接过来,毕竟不在一个城市,云默又是独子不常回去,总不能让老人家孤苦一辈子。
云默最终还是拒绝了,什么理由他不记得了,但是看来应该是不在乎的,这四五年,云默和冒牌货在一起,也没有回家啊。
延江似乎并不等他说话,抽了一根烟出来,把过滤纸撕了,揉来揉去,过了一会儿才点燃:“我第二步,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