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郎中惊得浑身冷汗都出来了,“你是谁?”
紫衣男子启唇一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不干,今生就断了子嗣。”
袁郎中犹豫不决。
他自幼求学,怎奈命运不济,屡次科考都未能谋得功名,倒把家财都用光了,还借了一屁股债,不得已做了上门女婿,整日被婆娘欺压。
不但如此,他成家近二十年,婆娘只给他生了两个女儿再无所出,而且还管着他不许纳妾。
好在他在医术上倒有几分天赋,看过几本医书后也试着给人开方子,逐渐打出名气来,手里积攒了些私财便在口袋胡同置了一房外室。外室也争气,头一胎就生了个大胖小子
因怕婆娘知道,他平常不怎么往那边去,每隔十天半个月才假装上门问诊看上两眼。他儿子极是聪明,千字文听过两遍就能记得一字不错。
袁郎中望子成龙,交了不菲的束脩让外室送儿子到书院求学,而家里,他也没安好心,每天将草药往饭菜里放上一点半点,只等过个三五年婆娘病发故去,他好正儿八经与外室结成夫妻。
这件事,袁郎中自认做得相当隐秘,岂料一下子被面前之人揭了老底。
是要保自个儿子还是保别人儿子?
袁郎中只考虑了数息便默默地点点头。
紫衣男人笑着将玉佩放到他手里,“此事你知我知,绝不会泄露给第三人,事成之后我再给先生五十两纹银。”
***
八月初十那天,魏府门口车水马龙非常热闹。
虽然毛氏强悍的作风给京都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秦夫人声名却极好,再加上前途不可限量的魏璟在,前来贺寿的宾客颇多,单是各府的夫人太太就有二三十人,年轻姑娘也有十几个。
魏琳已经有孕在身,可前几天贪凉不小心动了胎气,正卧床休养,只让婆子送了礼来,未能亲自回来贺寿,魏珺却是回来了,打算帮着杨娥一道招待上门的姑娘小姐。
至于夫人太太那边,秦夫人是寿星翁要捧着供着,毛氏迫不得已,只好让两个庶子媳妇王氏与陆氏帮忙待客。
魏府的景致就属那面湖最好,杨娥便在水阁摆了点心招待姑娘们吃茶,另在闻荷亭摆放上纸墨,以便擅诗擅画的姑娘取用。
此时莲花已衰败,可枯叶尚存,颇有秋之况味,加上对面柳绿枫红,很是可以入画,便有几人叽叽喳喳地打算作秋意图。
看着她们,杨娥依稀想起旧日自己在闻荷亭作画的情形,不免有些恍惚。
正发呆,忽见惜芷鬼鬼祟祟地过来,俯在她耳边道:“三老爷请您往萃英园那边去一趟。”
杨娥脸一红,恼道:“没瞧见我正忙着,没空!”
“可是……”惜芷支支吾吾道:“三老爷说若您不去,他就亲自过来请奶奶。”
俗话说“纸包不住火”,杨娥跟魏剑啸的事情根本瞒不住来仪阁的丫鬟。
好在,她撵走一人打杀一人,再有魏剑啸从旁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