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要请人提亲,但杨妡并没答应,可也没拒绝。
魏珞暗自后悔出来的太快,应该问个清楚明白才好。
可当时他已经昏了头脑,真的,他站在她床前,离她不过尺许近,她身上有股浅淡的香味,不似栀子那么浓郁,也不像桂花那么甜腻,可比栀子与桂花都好闻,丝丝缕缕地往他鼻孔里钻。
她的呼吸清清浅浅,像是月夜最和煦的微风,轻轻柔柔地往他耳朵里飘。
还有那双好看的眸子,暗夜里瞧不真切,只隐约觉得似有水光波动,幽幽怨怨如泣如诉。
那一刻,他根本没法控制自己,压抑许久的念头像是刚烧开的水不停地往外冒着泡儿,他顾不得多想,也来不及细看,猛地俯下了头。
就感觉双唇触及之处温软柔滑,比极品的狐皮都柔软,比上好的白玉都细腻,还微微有股甜味儿。
身体的某一处像是受到神灵召唤般嗖地昂起了头,这感觉让他惶恐。
慌乱中只能逃窜离开。
也不知杨妡是不是生气了?
但他亲她的时候,她并没有躲开,也没有尖叫,兴许没有生气吧?
或者是她没来得及躲开?
可是不管怎样,他既然亲了她,她就是他的人了。
魏珞收了剑,伸手摸摸自己的唇,咧开嘴巴无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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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妡本以为会很难入睡的,没想到这一觉却睡得沉,连梦都没有做一个,直睡到天光大亮,听到青菱叫了好几声才困倦地睁开眼。
“刚才老夫人那边打发人叫姑娘过去,”青菱神情紧张地说,一边将早已准备好的衣裳抱过来,“好像也到二房院传了太太。”
“娘也去?”杨妡一个激灵坐起来,“怎么不早叫醒我?”急匆匆地穿好衣裳下床。
才落地就觉得膝盖处传来刺骨的疼痛,昨天被石阶磕到的痛楚好像突然被唤醒了似的,又酸又麻。
杨妡“嘶,嘶”倒抽着凉气,龇牙咧嘴地走到妆台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顿时无语。
经过一夜,脸上的掌印不但没消,反而又红又肿更加明显。
“这怎么见人?”青菱叹一声,寻出面脂,杨妡止住她,“脸还疼,别耽搁时间,赶紧走吧,把昨天的帷帽拿来我戴上。”
哪有在自家内宅戴帷帽的,被人看见还不笑话死?
青菱犹豫会儿,瞧瞧她的脸,仍是寻来给她戴在了头上。
杨妡忍着腿疼,急三火四地往松鹤院走,走到半路遇到了张氏。
张氏瞧她戴着帷帽就知道不对劲儿,掀开薄纱一瞧,气就上来了,瞪着青菱问道:“怎么肿成这样了,怎么不拿鸡蛋给姑娘滚一滚?”
杨妡忙笑,“是我没让,寻思着今儿说不定还有一场揍,兴许祖母看我可怜能下手轻点儿。”
张氏欲言又止,气道:“这会儿倒是机灵,怎么扯到那人身上就傻了,什么糊涂事儿都干……你就是猪油蒙了心。”伸手想戳她脑门子,可有帷帽遮着没法下手,只得作罢。
两人一个挺着大肚子,一个腿脚不灵便,索性放慢了步子,用了足足平常两倍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