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旁观者低笑出声。
大姨母心口一滞,拿出适才坐在地上撒泼的劲头,指着魏珞鼻子骂,“你算是哪根葱,毛都没长齐还在这儿装相,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儿也用不着你教训,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魏珞淡淡一笑,“你说对了,我这人就有这样优点,爱管闲事。”
杨妡闻言,撇撇嘴,低声嘟哝,“自己知道得还挺清楚。”
抬眼,再望过去,就见魏珞利落地翻身下马,自怀里掏出平常用的那把刻刀,伸手轻轻擦拭着刻刀的刀刃。
彭家四儿子脸上立刻变了颜色,拉着大姨母胳膊没好气地说:“娘,赶紧回家,别在这儿闹腾了,还显不够丢人现眼,快回去,要不我这手就废了。”
大姨母恨铁不成钢地说:“看你这怂样儿,光天化日之下,四周又有这么多街坊邻居,他不怕进牢狱就只管动手。你娘我还不是为了你,天天念叨着娶媳妇,你还想不想要阿楚了?”
不及四儿子回答,就见青色身影闪动,紧接着,四儿子尖利的嚎叫声响起,“啊!啊!”
杨妡吓了一跳,看到四儿子脸色煞白举着右手瑟瑟地抖个不停。他右手本来少了根小指,这会又少了根大拇指,只有三根指头杵着,怪异得很,而拇指指根处,兀自突突地往外冒着血。
地上,鲜血浸染之处,赫然一根断指横在四儿子面前。
大姨母不可置信地看看地上断指,视线转向魏珞,见鬼般叫道:“你——你怎么敢?”
魏珞冷漠得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传来,“我早提醒过你,你彭家的人来吵闹一次,我就砍你一根指头,现在还剩七根,你有本事就尽管来?”
彭家四儿子“噗通”跪在地上,“这次不管我的事儿,都是我娘自作主张,我绝不会再来,好汉,英雄,你饶过我。”
头“砰砰砰”磕在地上,霎时青紫一片,而身下有水样东西慢慢地浸润开来,散发出异样的骚臭。
尿骚混杂着血腥,那气味令人反胃。
张氏看着面前母子两人,忽觉眼前一晕浑身发冷,而胸口好似有东西上下翻滚,她忙伸手扶住墙边,“哇”地呕吐出来。
“娘,”杨妡大惊失色,急忙搀住她臂弯,“娘怎么了,快进去让舅公看看。”
大姨母听到此言,眼前一亮,也拉起四儿子紧忙往医馆里走,一边走一边嚷,“三舅,救命啊,救救我的儿,流这些血,眼看要死了啊。”
刚才还对着齐楚娼妇贱人的骂,这会怎么又喊起三舅来了?
这个大姨母怎么半点脸面都不要。
杨妡气得牙根痒痒,三两步进了医馆,马上合上大门上了门闩,就听大姨母先是“咚咚”拍门,没两下就消停了。
张氏无奈地摇摇头。
杨妡无心顾及外头的情况,弯腰着急地问:“娘,你怎么样,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