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傅雪,玄凌的眉眼倒是冷淡少了几分,笑着说道:“这个是自然,雪儿怀着的是本宫长子,本宫自然是不会亏待他的。”
傅永信看着玄凌的脸色,紧接着又说道:“如今已经开年,那锦儿与二皇子的婚事。”
提到傅锦,玄凌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说道:“父皇如今还病着呢,等十五过后开朝朝中的事情还的忙,本宫与傅锦的婚事再压一压吧。”
见着玄凌脸色对比这么明显,傅永信心中也有了计量。想来玄凌对傅云书还没有完全的死心,等着昭帝病重傅云书回来,婚事上自然会有变动的。
想到此处,傅永信谨慎的说道:“是啊,云书如今还在楚江呢,怕是等开春之后才能回来,二皇子与锦儿的婚事估计要等到她回来之后才能办了。”
一面又绕开了傅锦,说道:“雪儿最喜欢傅家厨房做的胭脂糕了,晚间的时候我吩咐小厨房做些,送到府上去。”
眼看二人谈话要结束,外面驻足的人连忙离开,裴月淡淡的扫了外面的侍卫一眼,吩咐道:“不许跟相爷说我来过”
看似步履平常,可是裴月的呼吸却有几分的急促,等到了后花园没有了别的下人的时候,裴月才顿住脚步,手中的灯笼映着她的面容惨白。
凰国的公主
公子陵的女儿
打开苍龙七宿图的凰涅
裴月蓦然的笑了,此刻的她眼睛通红,笑容癫狂,没有了昔日的雍容,全然如同个疯婆子一般。
母亲啊,当年你千方百计的想要隐瞒下这件事情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秘密终究是会有浮现到水面的一天吧。相府的嫡长女,毓烟公子的爱徒,想要给她一世安稳,却没想到她自己偏偏要选择走上那样的一条不归路。
傅永信,你为了自己的权势,无论拿谁讨好玄凌都无所谓么。你想等着傅云书回来悔了锦儿的亲事,将傅云书许给玄凌?不,我才不会如你意,相府的嫡女只能是锦儿一个人,未来皇后的位置只能是锦儿的。傅雪不能,傅云书更不能抢了锦儿的皇后之位!
院子里的白梅上因为尚且未出年,犹自还挂着红灯笼,那鲜艳的红色挂在白梅树上,那般的刺目与嘲讽。
当年她远嫁到京城的时候,在宁州的渡口上依旧有一株白梅,她在船上痴痴的等着,希望自己的心上人能够来送她,能够拦住那花船。
她等到了,等到了自己心上人过来,却是与她的妹妹并肩走在一起,两个人微笑的跟着她说着祝福的话:“听说那傅家跟裴家一样同是四大世家,傅永信听说过他,与一般的纨绔子弟不同,是前年的新科状元,在朝中很有前途的一个年轻人。唔,如同阿月这样的品性与容貌,也只可妻王侯了”
她忍泪含笑的接受了他的祝福,紧紧捏着手中戴着那只桃花冻的手镯膈的她生疼——那是他与裴湘一起买给她的生辰礼物。
船只渐行渐远,她遥遥看见梅花树下两个人并肩站在那里如同一对璧人,他温柔的拂去了她肩上落下来的花瓣,二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嘴角都带着柔柔的笑意
那花船上艳红的喜字,红的刺目,红的讽刺。那一日船只渐行渐远,她的一颗女儿心,也渐渐凉了下来。
白梅树上挂着的红灯笼,恍若是在诉说着嘲讽,被风吹过微微的动了动,在树边的女子脸上带着绝望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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