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氏学堂,是文国第一富贵家族清氏开设的,所谓“才”“财”同音,有了财,便想有才。
而清氏一向财大气粗,怎么能办个小小学堂?学堂学堂,自然也要体现清氏的底气,修得虽称不上是富丽堂皇,却也气派,占地面积又大,剩下的地,便修成了花园。假山,池塘,花卉应有尽有,美其名曰:让所有学生在课余享受自然之美,劳逸结合。
林徽嫣嘴里叼着一根草,背着手在花园里闲逛,模样像极了那些纨绔子弟。
突然,她听见有琴音,纳闷:难道也有人偷跑出来了?
只听得这琴声悠扬,无尽温柔,她顺着琴声寻去,只见竹林里,一绿袍青年正弹得尽兴。这绿袍青年天生一双桃花眼,长得俊俏,就那么端坐在那,闭着眼,陶醉在自己的音乐里。
林徽嫣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王维的一首诗:《竹里馆》,“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只是此时并无明月。
不知不觉,一曲毕。林徽嫣走出,恭敬地做了一个揖:“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小生方才听这袅袅琴音,实在是如痴如醉。”
“徐晚钧。”徐晚钧微微一笑,气质儒雅,回揖,“敢问兄台姓名?”
“林徽嫣。”徽嫣只觉得晚钧是她见过的最温柔的男子,弹琴,说话都带着风雅。
“徽嫣?”晚钧略微思考了一下,拿起手边的折扇,轻敲,随后又笑道,“好名字,《诗·大雅·思齐》有云,‘大姒嗣徽嫣,则百斯男。’郑玄笺,‘徽,美也。’果真是好名字。”
“徐兄客气了。不知徐兄为何在此弹琴?徐兄是刚来的吗?”林徽嫣好奇。
徐晚钧笑谈自若,说道:“确是刚来。我此番所为,徽嫣不觉别有韵味吗?”
“李群玉曾云,‘从此静窗闻细韵,琴声长伴读书人。’”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
“哈哈,原来知我者徽嫣也。”徐晚钧用折扇轻点了一下林徽嫣的额头。徽嫣俏皮地吐吐舌头,心中却是泛起了阵阵涟漪。
“徽嫣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林徽嫣故作深沉,皱眉,装作顾老头的样子道:“酣饮甘泉比夸父,随他车驾四处游。”
“人生大道皆乏味,不若似此睡村头。”徐晚钧笑着看着林徽嫣,眸子里满是星光。
徽嫣实属吃了一惊,她没想到,晚钧居然能几秒之内对出她的诗,看来是个才子啊!而且诗中也有和她一样的不羁。这让她更加欣赏他了。
“看来,我们两个是俞伯牙和钟子期呀!”
“一曲高山流水,成了我们的缘。”徐晚钧笑着,凑近林徽嫣,他从她清澈的眼眸中,看见了他的倒影。
只是他没有看见,林徽嫣早已通红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