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莲盈的目光绕过了老人,落在了门口。
恰时,门口拥簇的一大帮子人,除了任莲盈的同学们,还有年轻年老的药工们,都在讨论这五彩花朵儿似的药草到底是什么品种,都不得而知。倒让夹在其中的王晓燕听得浑身阵冷阵冷,从头皮麻到脚,心跳都快了好几倍似的。
“这个药草,是我的植药师种出来的。之前,被人一把火用汽油烧了,而今就只剩下这一朵了,还是种在她自己的寝室床头边,才得以保存今日拿来给田老您看看的。”
“你的植药师?是谁?快站出来!”
王晓燕被点名,可惶恐极了,那可是她崇拜无比的老师傅啊!在任莲盈的眼神鼓励下,她咬咬牙,走了出去,刚开口想施礼问候,就被老人拖到桌前,指着那彩菁草喝问了一堆问题。
开始王晓燕还回得有些嗑巴,任莲盈从旁鼓励,叫她不要紧张,以平常心相对。这植药师大多都是药痴,但也是寻常人,不过是过于重视喜爱自己精心培育的药草,显得有些反应过度罢了,几番对答之后,这一老一少竟然交流起了种植心得,且王晓燕的培育知识虽然很贫乏,但也不乏一些奇思妙技,让田老偶时点了点头,表示出了尊重和欣赏。
“好好好!”
在听完两个女孩的药草种植和来历讲叙之后,田老突然出声,声如震雷,神色激动得难辨喜怒,但见他面色一抖,突然就排开众人,冲出了大门,一口气冲到了外面的石坝子头,面朝南方,对着一片河涧花药田放声大喝,似哭似嚎,其壮剧烈!
“大小姐在天有灵啊,咱们任家的真正的传人终于又现世了!”
大小姐?!
不少人都奇怪,王晓燕凑近任莲盈嘀咕了一句。
任莲盈眼底也缓缓浮出了一抹湿意,“男老快八十了比我外婆年纪还大十多岁,他口中的大小姐,应该是我曾外婆。我曾外婆当年也是为了彩药草突然失踪的,她在世时,我们任家正逢帝国乱世,但凭她妙手制出的药,眨眼可止血,肉白骨,死而还,就是当时流传入国内的西医师们都叹为观止,想要奉上神药师。只是……”
田老面朝南方,重重了叩了三个响头。
本来很惊奇的众人们也从最开始的嘈动,慢慢感同老者的激动和悲切追思,而慢慢沉寂下来,默默奠念。
……
药土总算顺利交换到手了。
剩下的运药土,施工等等,都交给了男士们解决。
顾稼树吆喝着药工和一帮实验室的男生们,开始干活,俨然当了回小头目,可把他得瑟得,连大腿上的伤都给忘了。
施工队对实验田进行了新的整治,不仅重新架设防护墙防护网,更布设了专业的安保措施。
田老的药土是彩用了任氏从不外传的土培密法,培充出的土地特别适合西南这一带的药草种植,且可迅速达到三年熟龄的最佳药土质量。少于三年属稚龄土,结出的药查药性不足;而超过七年呢,药土营养缺失残留过多的肥毒,种出的药草性质更劣。
所以,为何田氏药土值钱便在于此,不仅熟龄易培好药,其使用年限至少在十年左右不会产生大量的肥毒,能保证种出的药材质好量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