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道:“沈大人家底太薄了些吧。况且皇上这般看好沈大人,怎么会舍得把沈大人拱手让人?想来父亲提出李大公子的瞬间,皇上便决定换个人赐婚了。”
姜元柏叹道:“我也是这般认为。”
“父亲为何闷闷不乐?”
“成王那头,迟早会知道此事有我在其中推波助澜。倘若他们一开始看好的就是沈玉容,由我将此事搅乱,只怕会怨恨我。”
姜梨淡道:“便是没有这件事,成王与咱们姜家,也不是友人的关系。既然如此,管那些作甚,不如好好看清楚谁是主子,专心跟着一人,”她意有所指,“墙头草,最后只会两边不讨好。”
姜元柏自来圆滑,姜梨的话这是在警告他,不要有侥幸心,既然决定了支持洪孝帝,便不要想着能与成王和平相处。姜元柏自然听出了姜梨的言外之意,被自己的女儿教训,他也有些恼火。但看姜梨温和的神情,仿佛真是一心想为他这个父亲,为整个姜家的命运着想,便又将到嘴的斥责咽了下去。
罢了,如今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在身边的女儿了。
走出姜元柏的书房,姜梨的神情淡了下来。
永宁公主的动作,比姜梨想象的还要快。看来她对这个未出世的“生命”,是十分期盼。因此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促成与沈玉容的亲事。
只是她这个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姜梨往前走着,心里又想起叶府薛怀远的事情来。叶明煜令人传来消息,薛怀远还没有醒,不过司徒九月说过,不是什么坏事。姜梨很希望,至少在薛怀远醒来之前,她的计划能够一切顺利。
等薛怀远真正醒来的时候,就能面对的是薛家的罪魁祸首,在逍遥法外了一年以后,终于开始付出真正的代价来。
春日里,万物生长,草木新鲜,燕京城里也发生了许多新鲜事。
只是这一日早上的新鲜事,来得太过突然,令许多人都没有准备。
洪孝帝在上早朝的时候,临近退朝之时,突然下了一道谕旨,赐婚右相府上大公子和成王的妹妹永宁公主,下月完婚。
这道赐婚来的突如其来,当时金銮殿上,李大公子一瞬间脸色就变了。便是后来右相提醒她前去接旨,李大公子接旨的时候,都差点绊了一跤。
成王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这事似乎没有人通知他。想来也是了,自己亲妹妹的终生大事,突然就被决定了,在此之前成王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成王也不能说什么。更何况洪孝帝也根本没有给她说什么的机会,下了这道赐婚,见李大公子接了旨,便笑眯眯的退朝了。
年轻的帝王罕见的心情这般好。
徒留与之相关的人面色阴沉,与此同时,站在人群中,自来备受洪孝帝喜爱的沈玉容,此刻也是有些目光沉沉。他自来温文尔雅,无论何时,面上都挂着淡淡的微笑,但今日,这微笑好像维系的很艰难。他也没有在退朝后与交好的同僚寒暄,顿了顿,就大踏步离开,仿佛不能在这里多留一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