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真当如此?”夕阳有些为难,“可是主子的身子,不适合出去。这可如何是好?可通知了殿下?”
“尚未通知殿下,百花楼来了消息,我便赶紧过来了。”说着,阿六将手中的书信递过去,“要不让主子自己决定吧!”
夕阳还在犹豫,接过书信转回房间。
桑榆笑了笑,“怎么了?是有什么消息吗?瞧你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了你钱呢!”
“姐姐,百花楼来了消息,你要不要看一看,或者咱们可以等王爷回来。”夕阳低低的嗫嚅着,“姐姐,你如今的身子,谁也不敢带你出去,所以这事还是等王爷……”
桑榆面色僵冷,一字一顿的瞧着,书信上那苍遒有力的笔迹,还有这落款处的印信,都足以叫她心惊肉跳。回复她的印信,是一枚凤印。
龙凤龙凤!
那就是说,这次真当错不了。
是慕守业?还是鬼医?
“去通知王爷。”桑榆捏紧了手中的信纸。
瞧着夕阳出门,桑榆转身去取了龙纹扳指,小心的收在身上。如果真的是鬼医来了,是否意味着她还有一线生机。也许不必再沉睡,也许……母子平安,也许她能跟李朔厮守一生,白发齐眉。
一想起这些,即便眉眼间泛起了困意,她仍是又哭又笑。
有希望了,不是吗?!
夕阳回来的时候,只看到桑榆在擦眼泪,“姐姐莫哭,这可是好事,咱们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鬼医的消息,只要找到鬼医……姐姐就能重获新生。”
桑榆连连点头,“好事!好事!”
的确是好事,但对于李朔来说,却未见得。
这信上的地址是个乱葬岗,李朔悄悄让人去了一趟,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
延辛说,对方要见的应该是夫人,是以除了夫人,对方定不会再见任何人。何况他们一早就知道,鬼医此人轻功奇高,那就意味着除非他真的有意现身,否则谁也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桑榆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而李朔还在忙着雍王的事情,两头跑可谓忙得焦头烂额。
刑部初步定罪,此后便是御前殿审。
李珩终究是皇室,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除却大梁之事,其余的条条框框加起来,可真是罄竹难书。李勋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看着李珩身穿着囚服,戴着手铐脚镣,拖着沉重的铁链走到自己跟前,然后狼狈不堪的跪地行礼,李勋只觉得满心畅快。
曾经的颐指气使,终于变成了今日的阶下囚。
“李珩,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李勋端坐龙椅,冷眼看着跪在金殿之上的李珩,“谋反之罪,其罪当诛。你刺杀晋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上一次在利州,朕饶你不死,是念及兄弟手足之情,谁知你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李珩,你真该死!”
“李勋,你真以为自己是皇帝吗?我告诉你,当日父皇留下的遗诏还不知在何处,若是有朝一日有人拿出了那道遗诏,你这皇帝也就做到头了。”李珩发髻凌乱,笑得狰狞,“李勋,你不得好死!”
“混账!”李勋一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