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推着小推车的伙计来到县尉家的后院外,张义推开虚掩的后门,故意向里喊了一嗓子:“来几个人,把货搬进去。”
这才让小伙计进来,小伙问:“小哥,这不是县尉家吗?”
“呦,你以前来过?”
小伙计有点腼腆的道:“那可不,以前给宅子里送过几次货。”
张义没理小伙计,又冲前院方向喊:“都特么死哪儿去了,打算累死小爷咋地。”这才扭头对小伙计说:“先把车卸了,一会让那帮懒货自己搬进去。”
伙计一听能省不少劲,也高兴答应。
看着小伙计离开,翻找出准备的牛皮水囊,灌满火油,再把剩下的火油泼洒在主人的卧室里,上面覆盖被褥等易燃之物,张义才长出一口气,算是完成第一步了。
入夜,张义脸蒙黑布身穿黑衣,卸背钢弩腰插柴刀,点燃各房间的引线,从后门潜入到夜色里。
再次出现已经到了粮仓后院围墙的排水渠,这里也是整个粮仓唯一的破绽。轻轻挪动前几日夜里锯断的铁网,一点点的从排水渠爬进粮仓大院。
根据得来的情报,左边是看守休息的营房和厨房,右边是军械库和后勤仓库,而正前方就是由夯土墙砌成的粮食仓库,出于安全考虑,整座库房只修建了一扇铁门,仅供一辆马车通行。
张义并没有贸然靠近粮仓,而是贴着墙根来到后勤仓库墙后等待,也就盏茶的时间,来了一队二十人的巡逻军士。他们身披战甲腰挎横刀,手举着火把。军士才从粮仓门前经过,张义就从怀里掏出一根竹筒,从里面倒出一根线香点燃。
当香烧去三分之一的时候,那队巡逻军士又从此经过。张义嘴角微微上扬,掐去剩下三分之一的香,又把点燃的那一节插在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缝间,这才观察左右无人,溜到粮仓门前。
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铁丝,几下就把锁打开,闪身钻进粮仓。借着火折子微弱的火光,看着二十几个足有三丈高两丈粗的粮垛,内心狂喜。
走到位于中心位置的粮垛,顺着梯子爬上去。柴刀劈开覆盖的垛盖,伸手进去摸了一把,确实是粮食。取出携带的水囊浇灌一些火油,又在被油浸湿的粮食里插上引线,点燃后才从上面爬下来。
同样的方法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挑选了几个粮垛,直到火油和引线全都用光。这才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耐心等待,直到线香已经烧到根部,火星烫了一下张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