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兰和我瞪视了一会儿,面色柔和下来,微笑道:“萧家若真到了那步境地,公子肯收留小女子,那是小女子的福分,我答应公子这项条件。”
我哈哈一笑道:“那好,小姐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定契约,小姐只要先交二百五十万两,这批金料就归萧家了。”
萧远兰微微一笑“这个不慌,我还是明天选一个正规的地方,叫一些扬州城里的头面人物在一边做保,我们再就今天所谈的写一个正式的书面保证,你我双方签字划押,何公子,沈公子你们看这样如何。”
我和沈伟程对望一眼,微笑道:“还是小姐想的周到,那就这样吧!”“小女子还有一个要求,请两位公子答应!”萧远兰又说道。我笑道:“小姐只管说来!”
“明天签定保证书后,我们只能先付一百八十万两银子,另七十万两要在那批金料运进扬州,由小女子验看后再付。另外,金料不进箫家,就储存在沈家库房,我箫家的做坊随用随取。”萧远兰说道。
我不由一愕,她前一个条件倒是合情合理,这后一个借沈家库房储存金料就显出此女的心计了,等于是说我从你们这儿购进的东西,你们要帮我保证安全。价值三四百万两的金料确实还是放在沈家安全些,真出了事沈家也得担着。
我把目光投向沈伟程,沈伟程哈哈一笑道:“没问题,萧小姐这么看得起我沈家,我沈家怎么能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
第二天在一品阁,在一群扬州头面人物的监督下,双方将保证书顺利签署,萧远兰将一百八十万两银子交给了沈伟程。
在沈家和淮帮的联合运做下,那批金料当天中午就顺利的运进了沈家的库房,派人邀请萧远兰来查看,萧远兰却不知因为什么,表现得不是太积极,直到天色将黑,才带了那个老伙计和其弟萧家贵过来查看了一番,称了斤两,然后付了另外的七十万两银子。
送她离开时我总觉得她的笑容别有意味,让我心中升起被算计了的感觉。接着我正想离开沈家到红粉书院去享受我美妙的夜晚,查忆萍和小蝶已经先一步过去了。
万财突然满头大汗的冲进了沈家“姐夫,何大哥,你们把那批金料全卖给萧家了?”我俩点点头,奇怪的看着万财那一幅慌急样。万财一下子捶胸顿足“唉呀,我的好姐夫呀!你们怎么就全卖给那个女人了,也不给我留点?”
沈伟程愕道:“我记得你万家是不做这门生意的啊,怎么你也想要?真是的,想要你也不早说,现在已经全卖出去了,你来了。”
沈伟程的语气里带着埋怨。万财丧气道:“原来是不想做,可现在不是正想做吗,我没提前跟你要是因为当时还不知道能不能将箫家在润州的金银器皿店盘下来,这不我昨晚在润州跟那萧家贵把盘店的事一敲定,今天就赶忙赶过来了,不想你们已将金料卖光了。唉!”
我立即意识到这一切可能都是那萧远兰做的手脚,拉住万财道:“你坐下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万财坐下喝一口茶,压下气急败坏的心绪,道出了事情的原委“我万家早想插足金银器这一行,我们运往南洋的货物中,除了丝绸,茶叶和瓷器外,就属金银器的利润最高,但我们在国内一直没有自己的金银器皿店,也没有自己的作坊,都是从像箫家这样的金银器大商家里进的货,这利润自然就要少多了。
所以我家老头便想拥有一家自己的金银器皿店,或一家自己的作坊,但正当我们准备着手时,好多金银矿像扬州吴家的矿那样都枯遏了,整个国内竟发生了金荒,而南洋那些国家的蠢猪们将这些金灿灿银闪闪的东西看得比命都重,金银价格都高得离谱,从海外弄金子运回来加工也不划算,所以我们不得不将这个计划给搁置了起来。
近来听说你们发现了一个大金矿,我和家里的老头子才重新开始考虑这件事,姐夫,那金矿还没出金时我就和你说过的,我万家想做这门生意。”
沈伟程拍额道:“哦,对了,你是这么跟我提过一嘴,可你那么顺口一说,以后就再也没提,我那能记在心上。”
万财道:“那当时我也没想到你们的金矿真的能挖出金子啊,这些年满心欢喜却挖个空矿的人还少吗?到你们出金时,我又正好忙着组织货船队出海,这不才回来没几天吗?年都是在外面过的!”
沈伟程脸现怒色“敢情你小子当初以为我们是在挖空矿啊?”我伸手止住他,向万财道:“别岔题了,继续说你和萧家的事。”
万财没敢和沈伟程对眼,向我道:“那是五天前,有人向我透消息说萧家金银器皿店润州分号想要转让,还告诉我你们金矿的第一批金已经出来,困挠金器商界十几年的金荒很快就会解除,我就立即跑到润州设法盘萧家那家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