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无意间倒是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这让我心里升起一丝快意。但突然之间想起安乐公主身上那丝魔门名宗的影子,我的心不由得一寒。
她说她幼时曾经吃苦,指的自然是她们全家被流放的那段生活,而她的武功是她母亲教的,而她母亲就是韦氏,这么说韦氏是明宗弟子!
仔细回忆韦氏今晚的表现,想起她说我天赋异禀那句话,我当时还以为她指的是我魔门弟子都会的那些淫邪调情手段,现在看来指的应该是我的天阳脉体格。
我当时竟没有注意到他话语中的这个漏洞!这是不可能的,想想我当时的状况,我心不由一惊,实际上从我进入饭厅开始,韦氏就开始对我施展迷惑心智的媚术了,只是她使的不着痕迹,我又对她这太子妃毫无这方面的防备,刚开始那曾想到当今太子妃竟也是魔门中人,只以为她眼角流荡的那些媚意都是寂寞贵妇发了春情的表现,却没想到一个普通妇人那能如她那样媚入骨髓?
只从韦氏能施展出如此不着痕迹,连我都能瞒过的媚术来看,当今这位太子妃绝对是明宗中的高手,她并没有如她女儿般,因为回到洛都后的安逸生活而将功夫拉下。
丁忘忧告诉过我,为逃避日宗的打压,魔门明宗月宗暗宗灵宗四宗在隋末动乱中都曾试图向世俗贵族集团渗透,争取与其融合。
他们不约而同的一起选上了当时最有希望夺得天下的关陇贵族集团,明宗是其中起步最早,融合程度完成最好的一支,月宗相对于明宗来说起步就太晚了,到现在虽然已掌握了天下大统,却也没能真正的融入传统贵族集团中,因为在那些传统士族眼里,已经把持天下最高权柄的武氏家族仍都是些出身微寒的下里巴人。
但明宗却不同,他们很好的融入了世俗贵族集团中。从这一点看韦氏是明宗的人并不奇怪,韦姓和李唐的李姓,以及太宗时后族长孙氏,还有裴氏可不正是关陇贵族集团中的四大门阀。
想起周革唐命前后那段酷吏横行的恐怖政治中,则天女皇曾依赖新崛起的中小地主阶层对关陇贵族进行过残酷镇压,甚至将都城从关陇贵族势力强大的长安迁到洛阳,这中间莫非也有明宗与月宗争斗的背景?
我想起一件张说曾做为闲谈而向我提起的史事,高宗驾崩后,现在的太子李显曾被立为中宗,但他那次在位却不到两个月就被其时为皇太后的则天女皇废掉并流放了,借口就是李显要将天下送给韦家,而那只不过是年轻的中宗皇帝想要提拨自己的岳父韦玄贞却被朝臣百般阻挠而说的一句气话,那句话的愿意大概是这样的,我是皇帝,这天下是我的,我就是将它送给韦玄贞又能怎么样。
如今看来,武后揪住这件事废掉自己的儿子不仅仅是为了夺权,还有打击明宗这一更深层的原因。
只是有一个疑点颇费思量,武后若知道韦氏的明宗背景,那么当狄仁杰等坚持着将李显迎回洛阳时,她应该先一步将韦氏从自己儿子身边除掉啊!
不管则天女皇是做何打算,但现在确定了韦氏的魔门身份,张说下午说过的话又在我耳旁响起,李显继位,韦氏就有可能成为第二个武则天。
有势力庞大的关陇韦氏家族及明宗的支持,这种担忧成为现实的可能性很大。我星宗对此不能不防,因为那就相当于明宗从月宗手里接过天下大统,让我星宗仍无出头之日。
我的这些思虑仅止于路上,回到祥云居,我房间里的情景让我一下子就将一切放开了,被韦氏勾起的欲火却重新升腾起来。只见摇曳灯光中,在沈小蝶和关玲的陪伴下,小芸局促不安的坐于床沿,看见我进屋“呵!”的一声轻呼站了起来,闪烁的目光中有羞怯,也有期待,好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这丫头在这一刻锭放出的美丽连她身旁沈小蝶关玲二女那四射的艳光也没能遮住。忘却了外界一切烦恼的我,凭着胯下龙王意愿的指引,向床边三女走去
床第间几女那鲜美的娇躯可以让我忘记外面的勾心斗角与波谲诡诈,但回到现实,我必须时时刻刻将这些放在心上,所以我在第二天中午就又去见了姚崇,向他打探口风。
结果令我相当失望,看姚崇的意思,朝臣一系的最高目标只是想要江山重归李唐,他们只关注这一点,而不愿再在此事上节外生枝。
李显李旦兄弟都是李氏皇室子弟,兄弟两个谁来接位在他们眼里并没有区别,既然没有区别,那么李显既然已经在太子位上了,就没必要再为了换上李旦而给自己找麻烦。
姚崇意识到我有偏向相王旦的倾向,还以师兄的身份训斥我说那些事不是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我不能向他解释魔门,也就无法向他解释则天女皇和韦太子妃的魔门背景,只有诺诺受教。
心里却多崩了弦,照此局势发展下去,张说的担忧势必要成为现实。下午带着薛进他们在街上巡逻时,心里便有些抑郁。
让薛进跟着自己的小队走,我自己一个人沿街边慢慢溜达。突然一声马嘶,一辆马车停在了我身边,车帘掀开,露出安乐公主那张狐媚的俏脸。
脸上笑意盈盈“洛阳刑督何大人,好威风呀!怎么样啊,还是被我找到了,上车吧!”这笑容还这说话的语气,仿佛猎人看到落入自己陷阱中的猎物。我叹口气,知道不可能摆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