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一下,坦然承认“何止有关系,说起来,我自己与第五明辉一样,都属魔门弟子,只是属于门内不同的宗派。”“恩,我听说了,你是星宗,升仙教的人都是什么明宗,暗宗的。我不懂江湖,林生你能否跟我说说这个魔门是怎么回事?”
马怀素接着我的话问,不过语气间并没有丝毫不信任我的意思。告诉你魔门的事?我要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告诉你当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圣上就是魔门的圣主,告诉你现在宫廷里的权贵绝大多数都是魔门出身,那还不把马大人你吓死?心里这么暗道一句,便粗略的告诉他魔门是一个源远流长,有着上千年历史的门派,其内部分成多支,因为受一些不屑弟子如第五明辉之流所累,在江湖上名声极坏,为很多我所不齿,已有百多年不曾在江湖上公开出现等等。
马怀素听后连连点头“怪不得林生你刻意隐瞒了自己的魔门身份,不过林生你放心,本官身为御史,观察一个人只秉持一个原则,那就是观其言,察其行,至于身么出身本官是不会计较,坏人的后代也不见得都是坏人吗,所以林生你不必担心我对你的魔门身份有什么看法。”
我感激道:“天下人若都有马大人你这样的睿智和胸怀就好了!”心里却道,你是身不在江湖,体味不出江湖人对魔门那种由历代沉积下来的恐惧与憎恨。
江湖人若都能像马怀素这样,我又何必麻烦着隐瞒我星主的身份?马怀素摇摇手道:“别奉承我了,倒是汴州送来了这么一个首及还有这份名单,而且这个首及又确实是升仙教教主,林生你看我们该如何应对?难不成对张昌期进行褒奖,并给他向朝廷请功?”
我沉思一下,突然灵机一动,向马怀素道:“当然要给这位刺史大人请功,还要请大功,若能将其升调入京就好了。”
马怀素愕然皱眉“给他请功?还升调他入京?”我微笑道:“京城里张氏宠臣一系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但对于汴州,若能换一个刺史,那将完全是另一种局面。”
马怀素拈须微笑“有理,就这么办!林生你写一封信给姚相,我今天会派使者回京,可以给你带上。咱们可以为他请功,但具体对其升调的事就得由姚相他们在朝中操做了。”
当晚在客栈里,薛进等十七兄弟围着薛澈的首及抱头痛哭。我拍拍薛进的肩膀“明天你们就送你们少主的首及回山吧,交给你们夫人好好安葬。”
“多谢公子!”薛进哽咽道。他知道我从马怀素那儿把薛澈的首及要来有多不容易,接下来我必须在那些将要被处决的死囚中找到一个与薛澈面相相似的人,易下容交给马怀素,带回京去交差。
“我答应过你们夫人的,一定会做到,下一次让你们带回去的就会是张昌期的首及了。”我沉声道。薛进卟嗵一声跪下了,他那十六个兄弟也跟着一起跪下“公子大恩,薛进兄弟无以为报,唯将此身交与公子,愿一生追随公子,受公子差遣。”
我点点头,将他扶起“送你们少主回去后,不必再回青州了,直接到洛阳去找我吧!”薛进等离开后,许君绝也向我告辞,自击破升仙教那一役后,我忙于协助马怀素审案,而他却闲散下来。
问他接下来打算到那儿去,他说想回扬州。提到扬州时,他平静沉稳的目光中便荡起一丝柔情,我知他想起扬州城外,运河畔上那所温馨的渔家小院了,那儿有他的渔家少女鱼儿,还有鱼儿的爷爷老汉黄义生。
一瞬间我也思念起身在扬州的谢锦婕,沈小蝶,李夫人她们还有身在淮阴的关玲。这么长时间不见,真想她们了。当初沈家和淮帮的人北上打击升仙教时,因是秘密行动,行动之初,两家都是仅有其最高首脑才知道内情,甚至连参与行动的门内高手也是到达青州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关玲和沈小蝶自然也被瞒着,否则的话,关玲还好说,沈小蝶不跟着沈伟程过来才怪。
现在两家高手北上,协助我剿灭升仙教的事已经是天下皆知,回到扬州的沈伟程日子可能不会好过,沈小蝶应该正在在向他大发小姐脾气罢!
谢锦婕的绝代风华,沈小蝶的娇俏刁蛮,关玲的温柔和顺还有李夫人的精明睿智在在我脑海中一一闪过,叹一口气,向许君绝道:“既然这样,君绝你帮我带些东西到扬州吧!”
沈伟程和关威他们回去时,我就应该让他们带礼物回去了。当日向马怀素请了半天假,由陈捕头陪着,在青州采购得一些女孩儿喜欢的特色饰品及一些当地特产,打算送给各人的分别打包,有关玲,关雄,关老夫人的,沈小蝶,沈啸天和李夫人的,谢锦婕,谢贤古夫妇的,连带着给黄义生黄鱼儿爷孙俩也各准备了一份。
一并交给许君绝,叮嘱他路过淮阴时,拜访一下淮帮,将关家那几份送过去,其它的带回扬州送交各人。待得青州诸事完毕,我和马怀素启程回洛时已进入腊月。北风劲疾,黄河一线普降大雪,积雪深至马膝,让我们在归程中平添几份艰辛。
以至回到洛阳时已是腊月下旬,街道间已可嗅到新年气味。“雯雯呢?”客栈祥云居后面小院里,我拥着查忆萍奇怪的问,只有她一个人迎出来,不见雯雯的身影。
“她去接小蝶了。”查忆萍说着,将我和王武迎进屋,为我们倒上两杯热茶。我顾不得喝茶,奇怪的问道:“去接小蝶?小蝶要来洛阳了么,家里没派人护送?”
查忆萍解释道:“师傅派人快马送来急信,说小蝶带小芸瞒着家里人私自离开了扬州,要来洛阳找何大哥你,师傅她老人家不放心,让我们派人到路上接应一下,我就让雯雯妹子去了,上午才离开的。”
“小蝶私自离家,身边只有小芸一人?这野丫头怎么这么胆大!”我埋怨一声,心里也升起一丝担忧,那丫头在扬州一直被人宠着,根本不知道世道险恶,到了江湖上恐怕连关玲都不如。而她身边那个小芸更是一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这么两个人跑出去,让人怎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