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哪敢这样直说,只道:“舒小姐刚有事在忙。”
卫衡垂下眸子,没再多说关于舒月的事,他起身从屋中离开,走到甲板上,就看到一群侍卫围着舒月,抢先将自己钓上来的鱼献给她。
舒月笑眼弯弯地只挑了四条鱼,让人将其他海鱼放了。
卫衡:“这就是你说的,她有事在忙?”
“……”
宫羽站在卫衡身后,局促不安到极点,“殿下,也许舒小姐是想做鱼给你吃呢?”
卫衡未接话,转身又回到屋中。
然而,直到傍晚过去,他们也没等到舒月送鱼过来。宫羽觉得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他遣人出去打听,这才知道舒月下午的确是做了一锅鱼汤,不过都同下午与她一起钓鱼的侍卫们分了。
他回到卫衡住处,一直忐忑主子会问及这事,没想到一晚上过去,卫衡都没有提起这事。
宫羽以为卫衡是不在意这件事,不过是鱼汤而已,只要他想喝,船上的厨娘又不是不会煮。
所以,主子不提,下面的人谁都不会多事提。第二天一早,奴仆们都端着食盘,将早膳放在桌上,宫羽忽然发现,少了一样东西。
他将下人唤到屋外,问:“鲜虾粥呢?”
下人茫然:“宫侍卫,您们昨晚没吩咐我们,殿下要吃这啊!”
宫羽:“不是厨娘做的,我是问舒小姐没做鲜虾粥,让你们送过来吗?”
那人迅速摇头,“没有,今儿早上咱们就没见过舒小姐出来,兴许她还在歇息。以前她为了给殿下做鲜虾粥,卯时就会早起捕虾,将最鲜活的海虾捞上来,清洗得干干净净,给殿下熬慢火粥呢!”
宫羽惊讶,“她为了给殿下熬粥,竟然起这么早!”
下人道:“可不是,这会儿好多人都起不来身哩!”
屋里,忽然响起卫衡的唤声。
宫羽没再和他多聊,扭头回到屋中,发现卫衡竟然只用了一块胡饼,就让人将膳菜都撤了。
他以为,这不过只是恰逢今日主子胃口不好而已。
宫羽没想到,一连几天,卫衡早上都没吃口早膳,午膳、晚膳都是随口应付,而这些天,舒小姐都没给他家殿下送鲜虾粥。
电光朝露间,他脑海里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他当即便去找舒月,想请她给殿下熬一碗清香的鲜虾粥。
而这时,舒月正和几个长相清秀的小侍卫钓鱼。
那些侍卫一见到宫羽过来,便将鱼杆搁下,低头行礼:“宫大人!”
宫羽盯着这几人问:“你们很闲?”
“不不不,宫大人误会了,我们都是晚上值守的一批兄弟,现在是休息时间,就约着一起作伴钓鱼。”
“李哥说的对,我们说的都是实话。”
“舒姑娘做的鱼汤,比厨娘做的还要好喝,宫大人,卑职待会给您留一碗尝尝。”
宫羽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殿下现在都尝不到的鱼汤,你们到是有口福,一连吃了好几天。
他庆幸卫衡现在不在这儿站着,听不到这些事。
宫羽:“那你就留一碗。”
侍卫嘿笑,“好嘞,我保管您尝了,还想找舒姑娘,再给您煮一碗。”
宫羽:“少贫嘴,我找舒小姐有要事谈,你们到别处钓鱼去。”
“是。”
一群侍卫碍于上头的命令,不得已离开了自己好不容易抢下的位置。
宫羽瞥眼看他们都走远后,急声问:“舒小姐,您这几日怎么都不给殿下送粥了?”
舒月哦了一声,“你说这事啊!我连送了好几天鲜虾粥,听下人说殿下都没用过,我以为他不喜欢,就不做了。”
“这几天,那群人天天央求我给他们煮鱼汤做一次每人给我五十文,我就忙着赚钱去了。”
宫羽:“舒小姐,你误会了。殿下其实很喜欢吃你做的鲜虾粥,大前天尝了一次后,后头都没尝到,心里一直惦着,现在胃口都变差了。”舒月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明日让我早起给殿下捕虾做粥喝。”
宫羽:“不用您去捕,我安排下人去做,您只管给殿下熬粥就好。”
舒月眨了眨眼睛,“可是我不想早起,我觉得在船上睡会儿懒觉挺舒服的。”
宫羽从袖里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给她,“属下求您!”
舒月:“这不是钱的事。”
宫羽咬咬牙,又掏了两锭银子过去。
用钱砸鱼,这套她吃。
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呢,鲛人也不例外,对卫衡的爱,随着银子一点点回归。
舒月的美眸渐渐映出一丝笑意,“谢宫大人赏,我保证明天早上一定将粥奉上,给卫哥哥煮的鱼汤也比给这些侍卫的还要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