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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若谦连忙凑近了些,眯起眼睛仔细看那血线,问道:“殿下可有什么感觉?”
“不疼,只是有些微微发痒。”叶长洲轻声道,“我不敢让薛凌云看见,我很担心它继续生长,可就瞒不住薛凌云了。”
童若谦沉默片刻,抬头道:“瞒住他问题不大。白日他军务繁忙,晚上我会以殿下需要静养,不能打扰为由,让他搬去别的房间住。”童若谦顿了下,“只是殿下,您服下那药已五日,我们只剩二十五天的时间。若九月十七之前还寻不到解毒之法,您就只有向珩亲王妥协了。”
“不,我不能去找他。”叶长洲疲惫地靠着被褥,将衣衫拉好,脸色苍白到极致,“我苦心孤诣,好不容易才在苍壁城安身立命,怎么能因为这个毒而功亏一篑?而且,景纯和那些义无反顾跟着我的将士们该怎么办?我便是死也绝不做那等不忠不义之事。”
童若谦难过地看着虚弱不堪的叶长洲,忽而满心凄凉。这一刻,他突然好恨自己一无是处,有心却无力,没有早早弃文从医。
他缓缓站起来,羞愧自语:“我真是没用,谁都帮不上……既不能提枪上马去帮她抵御东南反贼,也不能帮殿下分担丝毫,连这残躯余毒,也是久久无法清除……”他说着转身,颓然要往外走。
叶长洲微微颔首,向栾清平示意。栾清平心领神会,疾步上前,轻扶童若谦之臂,柔声道:“童公子何必妄自菲薄?我们这几些人里,就数公子学识渊博,无人能及。城中的弹药粮草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交给别人殿下也不放心,还要劳烦公子担此重任。”言罢,搀扶着童若谦,缓缓步出。
叶长洲担心童若谦的状况,怕他思虑过重,自陷困境。所以刻意给他增加军务,以牵扯其精力,让他无暇多想。
送走童若谦,叶长洲又躺下休息。杨不易端着一碗刚炖好的药膳进来,滚烫的药膳还在砂锅中“吱吱”开着:“殿下,这是按照童公子给的方子做的滋补药膳,我喂您。”说着就要用勺子喂叶长洲。
“你放着吧,我现在不想吃。”叶长洲靠着被褥闭着眼睛休息,“给我说说今日各方的情况。”
杨不易放下药膳道:“今日九军江面的游夏贼子突然都集中往乾城方向攻去,乾城外九军江面的神盾水师军团压力陡增,一下折损五艘战船,看样子他们很快就会冲破江面封锁往乾城而去。”
叶长洲睁眼细细思索片刻,道:“你让薛凌云莫放松警惕,虽然游夏贼子表面集中兵力往乾城而去,但他们若是调虎离山,益阳城和苍壁城都有可能有危险。”
杨不易道:“植老将军驻守乾城,他是薛公子的师父,如今乾城被游夏贼子猛攻,薛公子很着急,亲自上了城西瞭望塔,一直观察乾城方向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