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人窝在床上咬耳朵，覃向晨嫌弃的抱着苗飞飞的手臂说：“飞飞，你家真破。”

“嫌弃就住你家别墅去。”

“你去吗？”

“去给你家打耗子？”苗飞飞白眼覃向晨，她可没忘记他娘那怨念的眼神曾经销过她的魂儿。

“我们家没耗子，可是你家有耗子。”覃向晨也还记得刚刚在浴室看见的那种超大号老鼠，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怪兽，不过飞飞很彪悍的拿着拖鞋追着耗子打了半天，最后……飞飞撞到头了，老鼠落荒而逃。

“向晨，你妈妈呢？你爸爸出差你妈妈应该带你玩才对啊。”苗飞飞终于问出自己最在意的问题。不是她不愿意赚覃智烨的钱，也也不是她不喜欢覃向晨，只是，她觉得，所有的孩子在爸爸妈妈怀里才是最幸福的。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覃向晨忽然不接话了，转过身打着呵欠：“我困了，你讲故事哄我睡觉。”

“靠！！！！覃向晨，老娘把你扔出去，收留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苗飞飞暴躁了，苗飞飞卧槽了，最后，苗飞飞妥协了！！！！

“从前有一只大灰狼很喜欢小绵羊，于是大灰狼每次都在羊圈里数绵羊！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四只绵羊五只绵羊六只绵羊七只绵羊……”苗飞飞一只羊一只羊的数，在自己都快睡着的时候，覃大爷抗议了：“飞飞，我不要听你数绵羊！”

“好吧，你真麻烦。”苗飞飞绞尽脑汁的想，终于想到她看过的故事：“一只狐狸失足掉到了井里，不论他如何挣扎仍没法爬上去，只好呆在那里。公山羊觉得口渴极了，来到这井边，看见狐狸在井下，便问他井水好不好喝？狐狸觉得机会来了，心中暗喜，马上镇静下来，极力赞美井水好喝，说这水是天下第一泉，清甜爽口，并劝山羊赶快下来，与他痛饮。一心只想喝水信以为真的山羊，便不假思索地跳了下去，当他咕咚咕咚痛饮完后，就不得不与狐狸一起共商上井的办法……”

苗飞飞说得正起劲，覃向晨又忽然打断她：“飞飞，你有妈妈吗？”

“啊呸，我又不是孙猴子从石头里蹦出来，我怎么会没有妈妈！”苗飞飞白眼了向晨一眼，再赏个你是弱智小孩的眼神给他。

“那为什么你妈妈不陪你睡觉呢？”向晨继续当好奇宝宝。

“是啊，她为什么不陪我睡觉呢？这也是我很想知道的问题。”苗飞飞自言自语道，在黑暗中，月色透过窗照在地板上，床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儿，偷偷的抹眼泪。

“飞飞，你知道吗？我也想妈妈陪我睡觉，可是，我不喜欢妈妈。她都不会陪我玩，她只会让我学这个学那个，她还说我不乖，她说如果我不听话，她就不喜欢我了。”覃向晨小小的脑袋探出来，轻声问苗飞飞：“飞飞，是不是我不听话妈妈才不要我的？”

这句话，无疑戳中了苗飞飞内心最深处的伤口，这句话，她也曾问过，她也曾不下数百次的问过隔壁的大爷，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不乖，所以妈妈才不要自己的。可是，她总是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直到她长大了，她才明白，她会走，她会离开，并不是因为自己不乖，只是因为，这里，没有了值得她留念的东西。

“向晨很乖，飞飞就很喜欢你啊。妈妈只是……只是……”苗飞飞本来想为她们的离开找个借口，可是，她发现，平时语言充沛的她，此刻，都卡词了。她甚至都不能为她们的离开找到一个好点的理由，来安慰自己……或是……身边的孩子。

“她是奥特曼，要去保护世界和平对不对？”向晨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苗飞飞伸手抱紧他，点点头：“是的，她们要保护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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