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眼底的黑色,谢均礼心疼的不行,实在舍不得叫醒她,自己吃了点饭,把洗漱的水热好,看书,等着她醒来。
小房间里,昏暗的台灯照着书页,整个房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还有浅浅的翻书声,直到徐玉清被渴醒,皱着眉头坐起来,这个房间再次充满了声音。
“我好渴!”徐玉清舔了舔唇,嘴上干燥的不行,还能尝到裂开的血味。
谢均礼早在她醒来的那一刻就立刻放下书,快速的拿来杯子和暖壶,倒了一杯水给她。
放在房间里的暖壶水温一向都是晾的刚好的,徐玉清自己喝了满满当当的一杯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看向男人,他的嘴唇被风吹的也裂了,而且还有嘴角还有一道血痕。
把杯子伸过去,谢均礼下意识的倒了水,徐玉清把倒满的水杯递到他嘴边,“喝水,你这张脸现在就跟沙漠一样,又干又糙。”她摸了两把,嫌弃的说道。
“我不是给你留了雪花膏吗?怎么没有用。”
谢均礼被灌着水,伸手接了过来,另一只手怀疑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忘了”谢均礼无辜的说道,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自己抹这种黏黏糊糊的东西,徐玉清不在家的当晚,他直接放起来了。
徐玉清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了他的小心思,刚睡醒也不饿,谢均礼不愿意告诉她雪花膏在哪里,她就自己找。
反正来来回回的都是在这些地方。
徐玉清翻了好几个柜子,果然就在里面,拧开用小指挖了一大勺,直接糊到谢均礼脸上,在外面说一不二的谢团长一动不动,乖巧的伸着脖子,这副好似寻死的模样看的徐玉清一阵好笑。
“诶,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很快就没了啊。”虽然雪花膏确实有一点点糊脸,但是还好吧。
应该没有那么夸张啊。
可谢均礼还是紧闭着双眼,不肯打开,眉毛也皱在一起。
徐玉清懒得搭理他这个样子,直接站了起来,套上棉鞋,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也不用谢均礼说,她自己走去厨房,锅里暖着一个饭盒,拿了出来,充满期待的打开。
······
怎么还是白菜!
她痛苦的闭上眼,很想盖上饭盒,但是她懒得做饭。
头疼的打开,拿出勺子吃了一口,嗯,虽然还是五花肉炖白菜,但是饭堂的好吃多了。
罐头厂的五花肉炖白菜为了油水多,舍不得煎一下,对于徐玉清来说,真的很腻,下不去嘴。
还是军区食堂好吃一点,还加了粉条,徐玉清配着饭,快速的吃完一大碗饭,直到饱的打嗝,她才停了下来,谢均礼也出来了,他的脸上还有着雪花膏糊过的油感,徐玉清一看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你怎么留这么多给我?”
徐玉清摸着肚子念叨着,大半夜的,着实有些负罪。
谢均礼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看向她的肚子,“瘦了,不胖。”
这句话在吃撑的深夜实在是太令人满意了,徐玉清给谢均礼点了个赞,满意的把饭盒递给他,“好,你去洗碗,我喝点茶水。”
她坐到长椅上,慢悠悠的给自己泡起了山楂水,喝茶她还是不敢的,喝了就睡不着了。
“明天咱们吃饺子吧?”徐玉清突然说道。
厨房里,谢均礼虽然在洗碗,但也还是清楚的听到了,他默了一下,“明天不是去买自行车吗。”
他这周特地找人换的自行车票,还和后勤部队说好了坐车,不过媳妇儿要是要改的话,谢均礼快速的脑子思考着周日后勤部队去不去城里。
谢均礼刚要说话,徐玉清就出声了,他赶紧闭上嘴,默默的听着。
“对耶,我忘了要去了,那周日包饺子吧,包多一点你平时也可以自己煮饺子吃,你会煮饺子吗?”
徐玉清怀疑的说道,忍不住站起来去厨房找谢均礼,“你是不是真的不会煮饺子?”
谢均礼洗着碗的手顿住了,无奈的说道,“我会。”
这不是什么难事,他只是不会炒菜而已。
上回的粥不是煮的很好吗?谢钧礼略有些疑惑地想。可惜,他敏感的心,徐玉清一点也没有体会到,得到答案之后立刻回去坐着了。
在罐头厂站了那么久,脚底板都平了一块儿了,现在她自然是有的坐就坐,没得坐就躺下。
坐下来慢慢地喝着茶,徐玉清舒服到困意再次来袭,忍不住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刚拿起毛线的手又收了回去。
还是睡觉吧,不要为难自己了。
徐玉清自我安慰的想道。
次日,这是徐玉清这几天来,第一次睡到自然醒,她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慢悠悠的坐了起来,男人早就已经起来了,徐玉清穿上棉鞋,套上棉袄,去寻找家里的田螺
汉子。
房间里面没有,厨房没有,只有早饭,徐玉清往门外走去。
果不其然,他真的在院子里,推开门,走了出去,看见男人的背影,她刚想喊出声,就见谢均礼好像有感应一样,直接转过身,往左边挪了一步。
他的身影一挪开,藏在后面的东西一下完全暴露在徐玉清眼前了。
徐玉清还没来的及说话,震撼地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这,这大的有点过分了吧!?徐玉清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伸手向前摸去,冰冰的,她不禁瑟缩了一下手指。
谢均礼就站在不远处,第一次看见他有那么明显的笑意,徐玉清不禁也笑了起来,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刚弯起嘴角,眼泪不受控制的就落下来了。
不好意思的用手背擦掉眼泪,徐玉清看向谢均礼,“你还是有点浪漫细胞的嘛!”
谢均礼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