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雷劈啊,这得多大的天罚!
这还没完,雷一落,那些先祖牌位齐刷刷地掉落在地,裂开。
文昌气散。
秦流西轻叹,可惜了。
而被雷劈了个正着的范怀鹏,浑身冒着黑烟,皮开肉绽,可他却还能醒着,奄奄一息的,那是谢婉的命数起的作用,可雷劈之后,那运数也开始散了。
偷来的,都是要还的。
秦流西看着这祠堂的那丝丝缕缕文昌气散开,有些还落在了周氏和谢老太君的身上。
文昌之气,护人。
杨刺史和方将军都懵了,这雷说劈就劈,还精准地劈在范怀鹏身上,这就是那常说的,天理不容?
这报应,太当头棒喝了!
两人相视一眼,又飞快地移开双目,纷纷暗想自己之前可有做下什么亏心事。
杨刺史:完了,城中那姓胡的富商送来了一箱银子,想他批个条子做啥来着,有损百姓利益的。不行,他得回去狠狠削那家伙一番,这是要害他啊!
方将军:我绝不纳那年纪小的姑娘做小妾生儿子了!
秦流西看范老夫人一脸病相,拿了银针,把她扎醒了,这人晕着,哪里知道什么事,肯定得醒着才能扎心!
范老夫人悠悠醒来,一个激灵就看向儿子,见范怀鹏皮开肉绽的,一副随时要升天的样子,不由惨叫着扑过去。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杀妻不说,还杀子,必下刀山地狱。”秦流西道:“你自认为有子不在乎她腹中骨血,但其实,在你们作下这恶孽,就已经担下断子绝孙之果,破家灭门。”
范老夫人腾地看过来,目眦欲裂。
秦流西点了点那盏莲花灯,道:“我说了,莲花灯本为佛前圣物,却沾了血,为凶器,凶器带纯阳男子血,还供在这祠堂内,首先伤的就是男嗣。从你犯下杀妻杀子孽后,命数虽在,但日渐成天阉,连男人都称不上了,如此,生什么子?”
范老夫人一怔,看向范怀鹏,后者喉咙咕噜咕噜地响,双目赤红,手指抓在地板上,划下血痕,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杨刺史他们则是傻傻地问:“天阉,是指他不举?”
方将军则道:“可他有两个孩子啊。”
周氏嗤笑,道:“傻不傻啊?孩子这东西,一定是当母亲的种,但是不是你们男人的,呵呵!”
方将军眼一瞪,脱口而出:“范怀鹏这小子,是头顶绿草原,当乌龟王八了啊!”
好刺激,他们来此一遭,不但看到了神鬼世界,还听了这么一个大丑闻。
“不可能!”范老夫人尖叫。
秦流西说道:“我能破这个夺寿术,就能相面。你范怀鹏,无子相,不得善终。你把野种当范家血脉,还敢记在原配嫡妻名下,眼瞎心也瞎,你看你家祖宗牌位,有一个是有脸立着的,谁不是羞于有你如此不肖子孙?”
范怀鹏扭头看向那空荡荡的架子,历代祖先的牌位无一在其中。
秦流西厌恶地暼过去,道:“生而为人,你不仁不义不孝还不忠,却是枉在这世间走一遭,你死后在刀山地狱受过刑,必下畜生道。”
范怀鹏浑身颤抖。
别人不知,他自己心里明白,自做下这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还是怎样,身体上他就感觉自己有点变化,房事上力不从心,便也少了,可他也没怀疑,因为苗氏怀孕了。
苗氏怀孕后,他就松了一口气,因为这可以理所当然的分屋子住了。
再后来,他就越发的不行,怕苗氏察觉不妥,遮遮掩掩的,还信上了佛,说要清心寡欲的,苗氏温婉,也没说什么。
但现在秦流西说,压根不是这样,两个孩子,没一个是他的?
苗氏如解语花似的体谅他,是因为在外头吃饱了?
范怀鹏喉咙嗬嗬的,气得肝疼,忽地眼睛一凉,他冷不丁地就看到了谢婉,嗷的一声惨叫,缩到范老夫人怀里。
范老夫人也没比他好到哪去,看到那浑身笼罩一团黑气的谢婉,惊得脸色煞白。
“啊啊啊,你,你别过来。”
谢婉冲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婆婆,你不是时常教导我,做媳妇的,要懂规矩,要知礼,孝敬婆母,你立我规矩,就是在教我做好儿媳,我现在来伺候你了,你怎么不乐意了?”
她飘了过去,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声音阴恻恻地说:“我给你推拿。”
那双手,冰冷阴寒,触及范老夫人的皮肤,她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害怕得一个哆嗦,裆下湿了,尿臊味蔓延开来。
范老夫人为人古板,一生都注重体面,如今当众失禁,又羞又恐,喉咙咕噜一声,软软地倒在范怀鹏身上。
范怀鹏被压了个正着,本就因为雷劈而伤痕累累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哆哆嗦嗦地叫道:“我错了,婉儿,我错了,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不是,是苗氏,都是苗氏教我的,是她找的人……”
谢婉忽然觉得索然无味,站在那里,一片茫然。
阴风仍在屋内刮着,杨刺史和方将军挤在一边,看到范家母子那副惨样,再看谢婉那浑身散发着怨气,不禁心里发怵,浑身打着哆嗦。
之前看不到不觉得多惊惧,现在亲眼看到了鬼,他们就恨不得自戳双眼,跟那恶毒的老婆子一样昏死过去算了。
他们看向秦流西,眼神有些有哀怨,为什么不让他们准备一下,就让他们看到这样刺激的画面。
然而,他们害怕的,却是别人心心念念想见的人。
“婉儿。”谢老太君颤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