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骇然大惊:“这岂不是天道崩塌,人间不存?”
卧槽,兕罗这老东西,这是要捅破天的节奏啊。
一旦天道崩塌,气运不再,这一方小世界,也就不必再存在了。
他难道是要用整个小世界来成就他的成神之路?
秦流西感觉手中的神石像是烫手的山芋了,敌方玩儿这么大,她区区凡人天师,怎么打?
蒙鲁道:“大巫亦看到一线生机,那便是真人你。”
秦流西露出个想要哭的表情来,道:“你也听到你们大巫说的浩劫景象,我也只是肉体凡身,怎么搞得过?要不,这玩意你收回去吧,另寻高明吧!”
她把神石递回去。
这压力山大啊。
蒙鲁不接,道:“大巫说你是生机,那你就必然是。”
“就不能让他看错了啊?”
“绝不可能!”蒙鲁腾地站了起来,一脸的义正言辞,道:“我们大巫绝不会有看错的时候,他是真正的巫神转世,巫力高深。”
秦流西看他一副你再敢质疑,老子就要扑过来打你的凶狠,连忙道:“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咱别激动啊!”
蒙鲁道:“真人不要妄自菲薄,你只要勤加修炼,增强修为,必能和恶鬼一战。”
秦流西:“……”
我怀疑你是慧能附体,专门来鸡我内卷的!
秦流西小心地问:“大巫堪破如此天机,他如今如何了?”
蒙鲁有些哀伤,道:“窥探天机,本就是逆天而为的大巫占术,大巫他耗废半生修为,双眼尽瞎,双足尽废,如今只能足不出户,闭关修行。”
秦流西肃然起敬。
“我知道他必然在收集信仰之力以图成神成佛,但他逃出九幽几年,形如鬼魅,分身无数,也不知暗地布置了什么,我也捣破过好几个为他收集信仰力的邪道,只是光我一人,分身乏术。苗巫一族亦是巫师,若遇见邪修或是有人被改命改运或气运流失之事,能否破之?”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邪道都为恶佛所用,但宁杀错没放过,先干了再说。
“那是自然。”邪道,人人得而诛之。
秦流西又想起孟老太以灵魂献祭巫魔的事,又提起此事,道:“巫魔,真的存在么?”
蒙鲁沉声道:“道,有正亦有邪,有巫神,自然也有巫魔。所谓巫魔,不过是为行暗晦阴损之术,甘愿堕入魔道,从中汲取黑暗的力量,毁天灭地,所以说是巫魔,其实也能称之为黑巫。”
秦流西立即想到司冷月,道:“白巫司家,便是遭了黑巫的血咒百年。”
蒙鲁看着她,道:“此事我们早有所闻,司家白巫嗣不该绝,如今得遇贵人解咒,亦是白巫一族世代的愿力支撑。”
秦流西摁了摁扬起的嘴角:“我干的。”
蒙鲁看她难得露出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心性,忍不住也勾了唇,道:“真人为苍生而来,功德无量。”
“你知道我的来路?”秦流西抓到了这个话的重点。
蒙鲁摇头:“来路是什么,并不重要,真人总会选对的那条路。”
“难道不是你们推着我走的吗?”好比现在。
蒙鲁:“……”
孩子,杠就是你的不对了!
秦流西拿着神石,显然也觉得自己有些占了便宜还卖乖了,便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何非要认定我是天选之人,因为我发觉我其实并不得天道喜欢。你看,我不过是为我那愚蠢的族弟来个大衍术,也要承担五弊三缺,就是为救人动用能力好让自己行动麻溜点,它也能让我瘸得更厉害。你说,哪家天选之子像我这么倒霉的?”
蒙鲁:“这未尝不是一种考验,是约束。”
“约束?它有本事,把我一身的能力都收回去才是,我无本事一身轻,也不用去当什么倒霉的天选之子,随时要献身的那种。”秦流西道:“只要我是个废人,你们就扶不上璧,不是吗?”
蒙鲁:“……”
我竟无言以对。
“我要是个废人,也就当不了天选之子,这天下也没我啥事,我也不可能搞事,它以后也不用再担心我搞事,然后时不时来个五弊三缺的约束我了!”
这话像极了自从我得了神经病,我就精神多了的梗啊!
蒙鲁呼吸都快窒息了。
这孩子的歪理怎么这么多?
而且好像让人无从辩驳的样子。
天道:行行行,我懂了!
你委屈,你无赖,我认输,行了吧!
秦流西忽然就发觉,腿不疼了,活动自如了,还起来蹦了两下,然后一脸感慨地对蒙鲁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话果然是真理!”
蒙鲁:大巫,我想回深山了!
看在天道如此可爱的份上,秦流西愉快地拍了拍双腿,一脸正气地说:“蒙道友你放心,诛邪正道是我等修道之人必有的道义。既然你们信我,我定会勉力一拼,反正拼不过,咱们一起玩完,一点都不可怕,你说对么?”
蒙鲁站了起来,道:“我想起族中另有要务,先行回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