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个有屁用,打她。”秦流西足尖一点,拿着金刚尺就劈了过去,在孟老太爆发时,就用尺子打在那张嘴上,啪啪两声。
巫咒一断,孟老太的嘴瞬间变成了香肠嘴。
她冷笑,一掌拍在自己的心脉上,喷出一口鲜血,软软地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浑圆。
“打不过就要自裁?”
蒙鲁却是看到她手背的图腾发亮,道:“不好,她是要灵魂献祭给巫魔。”
说着,他摘下手中的银镯子,急念巫咒,银镯的图腾在半空陡然出现,一闪,强势压住孟老太手背的图腾,而那银镯也变成一条银蛇,缠绕在孟老太身上,蛇头盘在她的头顶立着,伺机而待。
秦流西挑眉,有点厉害的样子。
巫咒如钟鸣,嗡嗡的,让人听不清说的什么。
可孟老太恨得怨气大发,加速了燃烧自己的魂魄,最终,那魂魄从灵台冲出,往天际散开的时候,却被那银蛇一口就吞了下去。
秦流西:“……”
这比刚才那赤红的阴蛇厉害些。
那银蛇仿佛能感知到秦流西的夸赞似的,一双竖瞳睥睨着看了她一眼,在半空扭成了一条麻花样儿,又回到蒙鲁手上盘着,变成银色的手镯。
可半空中,却仿佛有一声不甘怒吼响起,阴风向蒙鲁卷去,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巫咒不停地从他嘴里吐出,双手画着图腾符号攻击过去。
秦流西看向那半空,眸色一冷,足尖一点,金刚尺往那端一挥,口念九星神咒,金光向那云端破去。
随着金光乍现,金刚经文一出,那发出不甘的存在立即怂哔哔的跑了。
风平浪静。
蒙鲁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有些意外地看着那仍在半空的秦流西,浓郁的功德金光从她身上散出,整个人仿佛都沐浴在金光里。
这是大巫口中的那个人,她能救这天下苍生,他苗巫当随之!
蒙鲁站了起来,刚开口:“真人……”
可他才开了个口,就见秦流西在半空一抽搐,仿佛力有不逮,那腿呈着古怪的扭曲形状,从半空摔下来。
蒙鲁大惊,这是反噬吗?
秦流西低头,惊声大叫:“道友,快接住我。”
蒙鲁哪里敢接,只能念了巫咒,用银蛇将她一卷,稳稳地把她放在地上,上前问:“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之前遭了天谴,受了天罚,临时用功法顶着如常行走,如今,功法散了罢了。”秦流西说着,把自己像是折了的腿给一掰。
咔嚓一声,把腿骨正了回去。
蒙鲁看她脸不改色,嘴角一抽:“……”
这是个狠人!
却却不知秦流西内心疼得直抽抽,把老天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只是借点运道罢了,至于要加重?
她站起来,一瘸一瘸地走到蒙鲁面前,道:“我乃漓城清平观观主,道号不求,道友如何称呼?”
第1077章 孟家的罪孽
蒙鲁是苗巫,但他们却是世代归隐在深山老林中,并不在俗世中游走,也不对外通婚,如果对外,也是男方入赘,从此不出世。
别看蒙鲁瞧着像四五十的相貌,但真实的年纪却已经有九十了,而孟老太看着比他老,其实也不过六十多岁。
花甲就能当孟知州的曾奶奶,皆因她刚满十五就生下了儿子,而子孙同样早婚早育,很快就四世同堂。
孟老太在苗巫里是极有天分的巫女,学什么都快,偏偏她生了一颗恋爱脑,在花季之年就遇上了一个在深山中迷路昏迷的孟松,从未见过别的男子的她一下子就芳心暗许,不惜为了他逃离族中,与孟松成亲生子。
她算是幸运的巫女,孟松也不像话本子上的那样,只会骗姑娘的身子,而是对孟老太同样钟情,这也使得孟老太对他更为深爱和痴情,两人彼此扶持,十分恩爱,用了三代的努力,把孟家带出新高度,第四代,更是出了一个当官的孟知州。
当然,这个顺当里头,亦有孟老太为更改祖坟风水,又向他人借了运,才会从穷得叮当响的孟家变成官家孟家,这种爱一直延续到孟松体弱多病,最后病卧在床。
孟老太知道这是自己盗借他人运道才会遭的反噬,所以老头子病了,而他们孟家,也皆是几代单传,这都是天罚。
但有时候,一颗恋爱脑是不会反思的,孟老太哪怕知道一切都是天罚,却为了自己的夫郎,不惜做更厉害也更阴损的巫术,饶是如此,她也没能留住孟松的命。
十五年前,孟家老太爷病故,孟老太终于回了离开已久的巫族,找到蒙鲁,求他救自己的夫婿,但被拒绝了,拒绝之后,她把族中至宝宝扎给盗走。
为了躲避巫族搜寻,她不惜把自己的命减寿转移到已死的孟松身上,削骨切肉,血也喂到经过处理的孟松尸身上。
孟老太一门心思想要复活孟松,为此,她做了许多的事,用童子血做了浴池,按着宝扎说的,施以秘法,费尽心思把孟松做成了尸僵。
这些年,他们几代人,害的孩子何止二十个,尤其在孟松真的成了僵,且灵魂也能留在身体里后,越发的丧心病狂。
秦明淳被盯上其实也算是个意外,他是唐山长的学生,同样出身官家,而且他祖父的官比孟知州的要大,这样的身份,孟家是不敢动的,因为一动,他们孟家的秘密必定会被查出。
可巧的是,那小恶魔孟广引着秦明淳在老宅祠堂玩儿,不留神摔了一跤,擦破了手,流了血,那血暗藏着天材地宝的味道引来了尸僵,要不是秦明淳身上带着护身法器,估计早已死了。
但这也已经完全引来了孟老太和尸僵的贪婪,他们自己不动,便请了家仙狐仙奶奶去掳人。
后来就是前面发生的事了。
孟知州被打成死狗一样,断断续续地说完了前因后果,道:“我都是听吩咐的,都是我曾奶奶他们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