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道:“赵王府如何对付你们周家,那是你们世俗的事,关我什么事?你们的博弈,你周家输了一头,那也是你们自己犯蠢,但你们在我清平观放肆,却是实打实的,就这样一笔勾销,你想得美!”
“那你想要如何!”周世子咬牙道:“俗话说,杀人偿命,我已经把阿宁给正法了,也该偿那老道长吧,何况那老道长还没死。”
“他也配和我们家仙长比?若不是他这一掌,我们家仙长是可以得道成仙的,现在却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也折了寿。”
周世子气笑了,得道成仙,吹牛皮吧。
不过他也听明白了,这事不出大血是没法了了,便道:“你开个价。”
“不是价,是给老道长赔礼道歉,给我家祖师爷请罪,给清洁费。”秦流西道:“十万两赔礼。”
“十万两,你这是抢!”周世子冷笑:“你别以为我不敢派兵前来。”
秦流西指着门口:“那边门,不送,我等着你派兵,谁不派谁是龟孙子!”
周世子:“……”
娘的,她好嚣张!
周世子忍了忍,道:“八万,我已经把阿宁这个罪魁祸首给杀了,适可而止吧!”
“容我提醒你一句,罪魁祸首是赵王府,要不是他们,你们不会千里迢迢来求丹,也不会在我这搞出这么一摊事,从而损失了这么多。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找对人!”
周世子:我怀疑她是在上赵王的眼药,但我没有证据!
此地不宜久留!
“这赔礼给了,你不会对我以及我家祖坟做什么吧?”周世子道:“我这可算是花钱消灾。”
“你放心,我这人也讲廉耻,不会做祸害别人家祖坟的缺德事,那多丧尽天良啊。”秦流西哼笑。
周世子呵呵冷笑,刚才是谁很嚣张的惹我试试?
他让人去取银票,又道:“我是诚心的来求丹的,银子不是问题。”
“没有。”秦流西说道:“回春丹的药材本就难得,要攒一份丹药的药材需要很大的机缘,更不说炼丹也不容易。”
就是有,她也不会给。
周世子明显不信,只觉得秦流西是在故意为难,便道:“如果能求,我可以再给十万两。”
“你们是真的被坑了,我观中真没有回春丹,请回。”
周世子看她油盐不进,重重地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就走。
这次前来,当真是亏大了,摔了个大跟头!
什么都没得到,还把人给得罪了,然后还要花八万两的重金消灾,就好气!
这笔帐,得和赵王府慢慢算!
周世子丢下八万两的消灾钱就马不停蹄地回京了,再留下,他怕会损失更多。
可他觉得八万两多,秦流西却并不在意,她不屑于用观中的人来换银子,这八万两,是老道长的买命钱也不为过了。
秦流西把银子给了清远,道:“全部用老道长的名义去布施,一分不留。”
这样的银子,留了也没意思,还不如全部做了善事攒些功德。
功德才能养人兼养魂。
除了这八万两,秦流西又把自己带回来的一万两也给了他支配。
而老道长醒来后,得知秦流西此举,很是惭愧,他用了那样珍贵的丹药,就已经很欠她的了,那么大一笔银子,却全部用他的名义行善,这让他如何受得起?
秦流西说道:“你本来有寿命八十,现在因为这一伤折寿,这八万两功德怎么就受不起了?至于那回春丹,你既是我清平观挂单的道长,我做观主的,护着你也是应该的,区区一颗丹药,吃了就吃了。”
老道长很是感动。
封俢找到秦流西,说道:“这赵王府生出这样的计谋,会是谁?他们可真好算计,一箭双雕,这要是真成了,利用你把太子和他的母族给拉下马,他们真的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轻松重新争储君之位了。”
假如老道长真的死了,清平观又损失重大,秦流西这护短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找周家和太子的大麻烦,到时候赵王府就成了那黄雀了。
秦流西摇头:“不止一箭双雕,估计意在一箭三雕。”
封俢挑眉:“怎么说?”
“如果我真的发疯,对周家下手,那我手上,肯定要添业障,有损功德修为。”秦流西解释一句。
封俢神色微凝,道:“看来针对的不止是周家和太子,还有你,那谁会针对你,那恶佛搞鬼?”
“有可能,但不确定。”
“那你要如何,就这么放过周家了?”
秦流西笑道:“人家好歹花了重金消灾,我肯定不能出尔反尔,阴损的事我不干,但太子肯定要下台的,现在他们狗咬狗骨斗个你死我活才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都玩不起了,齐骞才好当那捡现成的渔翁。”
她这个方外之人不参与这争储斗法,但她有草台班子啊,让人给他们使绊子就好了。
封俢默默为周家和赵王他们点蜡,你说你们斗就斗吧,何苦要把方外之人搅和进来,不知死活。
他看秦流西撕开阴路,哎了一声:“你去哪?”
“有仇当场报,你且等等,我去给人套个麻袋再回来!”秦流西进了阴路。